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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人环绕的是个老头儿,戴着高高的帽子,那帽子得有丈把长,远远看去,不晓得的还以为他是把那高跷给戴在了脑门上。身后的那些个青年人,张伯玉有些印象,都是在绿皮火车上见过,之后还拦住了他的去路的,没想到这黑衫斗笠人也是他们叫来的。

“张先生,老朽知道您是新一任的理事长,特来请您一叙,先前的那位理事长也是知道的。”老头儿边说话,边用眼角的余光看张伯玉。

那老头儿口中用着敬语,态度也十分之恭敬,叫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,可是张伯玉觉得他说话弯弯绕绕,这么久了,也没有说他到底是干啥的。要是知道自己是理事长就来请自己一叙,那也可以去地狱的临时办公处来找自己。

“敢问老先生是?”

“连老祖宗的名头都不晓得,亏还是个什么理事长呢。”尔雅心里头十分不爽,不知道为何叔叔伯伯都对这个人态度十分恭敬,现在就是老祖宗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,这凭什么啊!

“人都是理事长了,谁还管你们几个穷乡僻壤里头的……”卡利亚还想要再说,张伯玉却呵斥道:“卡利亚!”卡利亚觉得委屈,不再说了。

那高帽子老头儿也不在意卡利亚言辞之间的无礼,只一个劲儿地奉承着张伯玉,张伯玉都要听的打哈欠了,老头儿才意犹未尽地对张伯玉说:“理事长初来乍到,老头儿也没有尽地主之谊,真是失敬,现在天色也不早了,理事长在府上吃完晚饭后就让尔雅带理事长去房间休息。”

“那就有劳了。”

尔雅心里虽然不情愿,但还是领着张伯玉去了客厅。客厅宽敞明亮,最正中的是个方方正正的大红桌子,在那红桌子的最正中又摆着个花瓶,花瓶里头插了几支不知名的花儿。见张伯玉看着那花入神,尔雅倒是开口说了那花的来历。

“就在几个月前,我认识了一个姑娘。”

“……”张伯玉抱的卡利亚有些紧,把卡利亚整难受了,卡利亚直接张嘴就咬他的手,张伯玉却无暇顾及。

“那个姑娘很美,我从未见过那样美的姑娘,她就站在湖边,穿着白色的百褶裙,胸前别着一支山茶花,我对她一见钟情,我见到她的时候就爱上她了,可是我怕唐突了她,也不知道怎么跟姑娘说话,所以出了丑,不过她没有在意,反而是跟我讲起了她的事情。”

“……”张伯玉看着他的眼睛,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对那个不知名的姑娘的眷念。

“她说她有个哥哥,但是她的哥哥不怎么愿意承担重担,她能够理解,但是却不认同,她还讲了很多……尽管我知道他们是亲兄妹,但是我还是很嫉妒,她提起父母的次数都要比提起她哥哥的次数要少,其他的事情更是几乎没有。”

“……这,大概是他们两兄妹关系好吧。”

“大概吧。”尔雅也不再说刚才的故事了,“你真是理事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