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偏偏出生在这里,这个家是他存在过的证明,没有人可以完全摆脱掉来自家庭的影响,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大家族。

流鸢,对不起,我很抱歉。

急匆匆而行的人,在心里不住的惭愧,然而并不知道自己在忏悔什么,或许是为自己的冷眼旁观,或许是为着家族的罪孽,只是,冷眼旁观从某一个角度来说,不也是一种罪过吗?

“尔雅。”

“嗯,啊?”尔雅赶忙抬起头,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。是那个大不了自己多少岁辈分却比自己高的“叔”。

那日他带着自己出去办事,乘坐的绿皮火车偏偏出了故障,也是因为这个出了故障的绿皮火车,才碰见了怀中抱着一只猫的张伯玉。

“十三叔。”

“嗯。”

十三叔排行十三,不过他这一辈的人多多少少有几个人离去了,只有他还留在这里,或许是念旧吧。

“我看你在神色慌张,去做贼了?”十三叔开了个小玩笑。

“十三叔又在笑话我了。”

尔雅摇头,“我只是觉得有些难受而已,这里有时候很大,有时候又很小,很大,我小时候总是在想为什么我走不完这么大一个家,可是又很小,小的我连一颗心都装不下。”

“不要多想。”十三叔看着眼前的这个后辈,这是他六哥的孩子,他们这些兄弟也就他跟六哥还留着,姐姐就剩下跟他同胞的十二。

“你刚才去看了理事长吧?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别想着撒谎,我还能够不知道你吗,我自小与你一起长大,大不了你几岁,你在想什么,你十三叔心里都清楚,不要多想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,流鸢也是,你不用觉得对不起她,我们会好好补偿她的,至于那个人,你也不用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