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伯玉仔细想了想,伸出手指戳破了其中一层窗户纸,透过洞眼,张伯玉看到其中一个人是这个府里的老祖宗,也就是那个每次出来都要戴着一定高高的帽子的干廋老头儿。
而跟他讲话的那个,张伯玉记得,他有出现在酒席之上,当时觉得他穿着有些特殊,不太像是这里的人的风格,但是也没有放在心上。
那人眉心有点儿像是被浓烈的油彩涂抹过似的,明艳的一抹红,点在了眉心。而他头上戴着的发饰更多的也不是人工制作的,而是更接近于纯天然的一种装饰品——一种没有经历过人工加工的原始装饰。至于他的衣服,更多是以蓝色绿色为主,有点儿偏向于是湖水的色。蓝与绿混在一起,已经说不清到底是蓝还是绿了。
而他也不像是其他人,衣服穿的严严实实,衣服穿了一层又一层,他甚至露出了手臂,然而在这冷冽刺骨的寒风中,他却恍若未闻一般,仍旧自顾自地与老祖宗谈着话,而老祖宗对他的态度也是十分尊敬的。
这种尊重是从心里由内而外发出来的,不像是对他,看着好像很尊敬,实则压根儿就没有将他给放在眼里。
这个人眉眼也很精致,但是脸上却完全没有笑意,像是盛满了冰雪,冷冰冰的。
对于老祖宗的态度,他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是恶劣的,并非是打骂,也没有责罚,甚至于语气都不能够说是不好,反而是很轻声细语的。然而他的态度却是漫不经心的,仿佛并不是与这里地位最高的老祖宗讲话,而是在与卖煎饼卷鸡蛋的大妈随口聊天似的。
他正要走,却听老祖宗忽然压低了声音,对那人道:“肥肠王今日动作频频,不断骚扰周边的金陵台,金陵台之后就是我国,到时候,很可能国主会御驾亲征,届时我会派人埋伏,你带兵进入都城解救陷入水深火热的皇宫,正好进行政变,扶持幼主上位,之后幼主不还是被我们掌握。”
“这么做,你就不怕那些文人戳你的脊梁骨?”
“历史向来是由胜利者书写的,再说了,那些文人能够成什么事?不是没有皇帝扶持过那些文人,然后呢,然后这些文人压根就不懂得治国,他们还真以为治国就是写写文章呢。”老祖宗手扶着梨花木拐杖,“只是那些改革派近来动作频频,得想办法绕开他们。”
……
竟然是这样!
张伯玉倒吸一口凉气,赶忙鞋底抹油般逃离了这里。
卡利亚也吓得够呛,喃喃道:“张伯玉,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?”
张伯玉尽管也在后怕,却仍然没有忘记安抚卡利亚,他揉了揉卡利亚毛茸茸的脑袋,“卡利亚,别怕,有我在。”
既然听到了这些话,看来这里也不能够待下去了,既然正正国马上就要发生政变,无论最后他们是否成功,都不是张伯玉乐意见到的事情。看来得尽快拿到正正国国主的王冠,到时候交给狮子先生,也就算自己的任务圆满完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