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台上没有什么值得看的,我跟李嘉乐逛了一圈后就觉得兴趣索然。李嘉乐不时见缝插针地跟我聊话,我觉得烦,但是又不好打断他的话,只好不停地在天台上转着圈。
“我们在这里走了半天,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,都说他是跌落的,可是这里的围栏被工人给多加了二十厘米,就是小孩子也不至于失足摔下去,我仍然不愿意相信这是意外。”
我靠在围栏旁,从上往下看,只能够看到远处那些密密麻麻的像是蚂蚁的人群,他们在不断奔走着,为了自己期待着的生活。不过此刻我却无暇顾及我是为了什么而奔走,我只想要找到那些人死亡的真相,不为了什么天理昭彰,我或许只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。最近待在学校实在无聊,可是我身边又无人可供我倾诉衷肠,既然如此,就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吧。
李嘉乐从裤兜里面拿出一包烟点了一根,吐出几口烟雾后,抬头看着有些灰蒙蒙的天空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“要吗?”他将那包烟递了过来。
我先是拒绝,“我不抽烟。”而后看了一眼不甚明朗的天,不知是动了什么念头,我忽然有些想知道烟的滋味了,许是这气氛太过压抑吧,我学着李嘉乐的样子,点燃了一根香烟,吸了几口,烟雾缭绕,滋味还算是不错。
“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们都要抽烟了,抽了几口,确实觉得整个人都舒坦多了。”我又吸了几口,就随手将烟头给扔到了地上,一脚踩在烟头上,待它熄灭后我看向李嘉乐,“刚才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影子?”
“影子?”李嘉乐看向我的眼神带着茫然,“你看错了吧,我没有看到什么影子,不过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从栏杆下手,说不准能够找到些有用的。”
“大概是我看错了吧。”我没有多解释,尽管我也不能够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那个影子,但是出于谨慎,我不会说自己没有把握做到的事情。
“陈馆长本来已经退休多年,见杨馆长走了,没有人决策,只好请他出来继任做个代理馆长,谁知道在他去看望杨馆长家属的路上出了意外,没能够见上他最后一面家里的人不免有些遗憾,不过八十多的人了,出了车祸没能够幸免于难……还有王教授,工作一向认真负责,讲课又十分有趣,多少学生都想要听他的课,他还在某个大学挂职,反正我们是听不了他的课……多可惜啊。”
“王教授是死在办公室里的吧?”李嘉乐吐出一口烟雾,“我们要去看看吗?”
“当然。”我看着被他掐灭的烟头,“这是最离谱的一个,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,但是却说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……”
“走吧,我们去看看。”
旧时侯,人家每逢遇到迎娶寿宴这一类的喜事,照例是要披红悬镜的,或者写几张“百无禁忌”“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”之类的符咒,贴在门上。我不知道以前人们的想法,听家里长辈说是家里有喜事会让鬼神上门,所以趋利避害用的。
我倒是没有看到什么“天官赐福,百无禁忌”的话儿,反倒是十字架见的多些。墙壁上悬挂着的西洋画儿,我也说不出个名堂。想来我只是一个俗人,实在不懂得品鉴这些事情的。
还记得以前碰到这些,在我还小的时候,那时候不怎么记事,只记得自己在乡下,看到了些黑脸红脸,常常被吓得大哭。后来年岁渐渐大了,他们常常跟我说些故事,或稀奇,或古怪,所以我那时候很喜欢跟在他们的身后,是条称职的小尾巴。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,有太多太多的事情,我们曾经以为不会忘记的事情,以为记得的,都不过是谎言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