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是为茫茫人海,不知从何找起而委屈。
她在人间整整晃荡了三年。
这三年间,她已经学会如何跟街边小贩讨价还价,如何区分实话与谎言,如何将自己照顾好。
她一直在找阿月的下落。
白蓁想明白了,人间就算再大,她走个一百年,一千年,一万年,反正总有一天能走到路的尽头,也有一天能跟他再相遇。
更何况,他们已经成了亲立了誓,她更应该找到他才是。
她敲开过无数扇门,见过无数的人。
那一头如瀑青丝一直由一根丝带简单束起,发尾别着一把碧色玉梳,在很多个寂静的夜晚,她将梳子握在掌心,久久不能入眠。
她想他了。
尤其是在停下脚步,得以喘息的时候。
不知他过得好不好,有没有受人欺负;不知从陨仙台跳下时,有没有受到灼伤;不知他有没有像她一样,也在想他。
那是一个阴雨天气。
雨已经淅沥沥地下了很久,又湿又冷。
白蓁撑着伞,踩在石板路上,慢慢从行人稀少的小巷中穿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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