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井久大怒,指着两仪观怒喝出声。
可随后,他注意到了别人看过来的目光,声音一下子小了八度。
这让这句狠话显得很滑稽。
两仪观吹着口哨,耸了耸肩。
“没什么意思,就是让你去后面排队,字面上的意思你没听懂罢了。”
中井久浑身一僵,如坠冰谷。
他原本还以为对方只是想省下排队时间,现在看来,对方是刻意在羞辱他。
他捏紧拳头,将餐盘砸在地上,怒视着两仪观。
而两仪观对于他的愤怒也有表示。
“要打架吗?来啊来啊!”
她兴奋的活动肩膀关节,伸展着唯一的一只胳膊,原地用两条义肢假腿小跳着,然后打出轻快迅速的刺拳。
难以想象。
中井久咽了口唾沫。
一个四肢只剩下一条胳膊的女人,会在一个身体健全的男性面前主动亮出肌肉。
可没人敢笑她,没人敢于取笑。
因为笑出声的人都被揍过了。
中井久见到她的拳头,脑中立刻闪过了痛苦回忆。
他被一拳干爬的事。
其实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。
但要是他在这里被干爬,那全校就都知道了。
他缓缓低下头,用余光看着越来越兴奋,似乎随时会冲上来的两仪观,默默的捡起地上的餐盘,一言不发向后走去。
见状,还以为有架要打,准备看好戏的一众学员齐齐切了一声。
“还以为是什么呢,能不能像样点。”
“是我我就上了,真怂。”
“怕她干什么,她就一只拳头,打我一拳我可以打她两拳。”
“可我记得你一拳就倒了”
“”
学员们的话语传入中井久的耳朵。
尽管没有太多嘲笑的意思,毕竟他们大都被打败过。
但是有人议论着自己不好的地方,中井久心中还是传来一股窝囊和抑郁。
他知道这样不好,不对,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。
越是想,他越是自卑。
他无能,他懦弱,他连一个女孩子的挑衅都不敢接,对方还是个重度残疾。
而他,现在也是个残废。
不光是身体上的。
他心理上也是个废人。
现在的他,现在的他对于父母,对于社会,对于朋友,还剩下什么价值?!
他这样的人,什么都做不了,受伤了只有逃,被打败了也站不起来,他现在就是一个这样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