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禩笑了笑,想起要说的事连忙道:“郡王子这次迎娶公主,实乃大喜,胤禩先在这儿给郡王子贺喜了,恭祝郡王子能与公主举案齐眉,白头偕老。”
“旁人看来我尚了位公主是荣耀无比,其实我心中明白,我二人婚姻不过是为了牵系满蒙政权罢了,”多尔济有几分自嘲的笑了笑,“我到了这个岁数还未娶亲,无非就是我父王为了等着博格达汗的赐婚,八阿哥与我都明白个中道理,就不必说这些场面话了。”
胤禩听了既是感慨多尔济的清醒,又要好言劝道:“公主貌美端庄,性情和善,虽是政治联姻,但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,千年修得共枕眠。也还望郡王子能善待公主才是。”
多尔济见他说的恳切,不由问道:“八阿哥同庄顺公主平时可是甚为熟稔?这般关切公主。”
“并非如此,只是内子尚在闺中时与公主乃是好友,现下听的公主即将出嫁,心里难免也未公主思量了许多,我听她日日念叨,便想着同郡王子说说罢了,让郡王子见笑了。”胤禩神色如常地扯了半个小谎,惠宁与海珠在闺阁之时确实相识,只不过并非所谓的好友罢了。
多尔济闻言一笑:“八阿哥的福晋必然是才貌双全的女子,不然又如何配得上八阿哥这般丰神玉立的人呢?”
胤禩这类的话上一世边听过许多,此时倒也不以为意,只是谦逊的笑道:“郡王子实在太过抬举胤禩了。”
多尔济笑意浓浓的拍了拍胤禩的肩膀道:“既是八阿哥如是说了,我多尔济又岂能不给个准话呢?八阿哥只管放心吧,公主下嫁喀喇沁,我必定护她一世喜乐,不让她受半点的委屈。”
胤禩这才放下了心来,又和多尔济客套了几句,见宾客差不多来的齐整了,便同多尔济一起进了设宴的大殿。
多尔济乃是这场晚宴尊贵的主角,位子在康熙的右下方,而胤禩一贯是与胤禛同桌的,只是他走进去刚要坐下时,却见胤琪坐在了那儿向他苦笑道:“四哥说是有事要同我商量,让我与八弟换个位子。八弟,你看这……”
胤禩见胤琪说话时,一旁的胤禛面无表情的摆弄着面前的酒盅,头也不抬一下,便顿时明白胤禛因为刚才的事情又犯起了脾气。胤禩素来清楚他气性大,想想也并非一时就能同他说清的,只好宴席散后再同他解释了。于是笑着向胤琪道:“四哥既然有事要同五哥说,那便如此吧,我去五哥那边儿坐下便是。”说罢,便径自走到了胤佑的一旁,神色自若的坐了下来。
胤禛本来便气他在外同多尔济一唱一和,好像自己倒成了外人一般,遂拉了胤琪占了胤禩的位子,想以此来怄怄他罢了,结果没想到胤禩竟然同没事人一样,在那头同胤佑有说有笑,丝毫不受影响。
本来是想气他的,结果倒把自己气的半死,胤禛不由苦笑,只怕是自己在胤禩心中远没有这般重的分量吧。这样的念头一起,胤禛心里更是又闷又酸,端起手中的酒盅一饮而尽。
“诶诶,四哥,你怎么自个儿喝上了?”胤琪坐在胤禛一旁,看他接二连三的饮了几杯,连忙劝解,心想这老四和老八素来感情甚好,今天必然是起了口角。只是苦了自己,被强拉着坐在胤禛的身边,这胤禩也是……也不来劝上两句……
“少废话,你若要喝就同我一起喝,若是不喝,就别多事了。”胤禛冷冷的皱眉道,说话间又端起一杯喝了下去。
胤琪见他如此,知道胤禛的脾气说一不二,便也不好多话,只想着他这般喝法,只怕再过上一会儿便要喝高了,那时候再命人扶他回去便是了。
胤禩这头同胤佑笑着闲话了几句,又遇上老九老十等接二连三的前来敬酒,便也有些顾不上胤禛那边的情状了。直至酒过一巡后,胤禩刚要坐下,却看见胤祥站在跟前颇有些面色不安,惴惴的说道:“八哥,四哥今晚上好像不大高兴,方才我和十四去敬酒,他虽是喝了却连话都没说一句。”胤祯对胤禛却是不似胤祥那般的敬仰,他和胤禛本来便有些心结,如此一来他的心里也不大痛快,站在胤祥的身旁扁了扁嘴,低着头不看胤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