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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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旗木家书房。

“喏。”卡卡西把朔茂的茶杯放在桌子上,自己端着玻璃杯喝了一口水。“我还是吃不惯甜食,”他咕哝着,“带土到现在满口牙还没坏掉真是个奇迹。”

“所以,”朔茂放下笔,拿起茶杯抿了一口,似乎十分随意地问。“他向你告白了吗?”

“噗——!”没料到父亲会突然说起这个,卡卡西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,连忙狼狈地捂住嘴,对朔茂怒目而视。“……老爹!”

“哈哈哈……抱歉抱歉。”朔茂毫无诚意地道歉,“因为我回来的时候看见那孩子在外面晃来晃去,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,还以为他铁定是说完之后没有立刻得到你的回答,就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了呢。”

“那个笨蛋临阵脱逃了。”卡卡西撇了下嘴。他捻了捻手指,就像指尖还残留着大福的触感。“大概……是他家的钥匙吧。”

“哦哦,钥匙吗?很有诚意啊。”

“你就这么希望我快点搬出去?”卡卡西单手叉腰,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朔茂。

“怎么可能。”朔茂笑了起来,“不过,既然知道他也喜欢你,干脆你去主动向他挑明不就好了?都是男子汉大丈夫,谁先迈出第一步都是可以的吧。”

“呃……”刚才那股佯装出来的质问气势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卡卡西僵硬地转过头去。“这个……也不急于一时?反正我们还都年轻,以后还要在一起很久,早一点晚一点也就无所谓了吧。”

朔茂看着儿子别扭的后脑勺,张了张嘴,却什么都没有说。

做了三十多年的忍者,经历过两次忍界大战,他比谁都明白忍者是一个多么朝不保夕的职业。意外每天都在发生,谁也无法保证每次任务都能活着回来,墓园中一块块的石碑下面,不知埋葬了多少未尽的遗憾。有多少事来不及做,有多少话来不及说,生命便已经消逝了。

这是以最残酷惨痛的方式才能领会的道理,而他的孩子有幸尚未得到机会去学习它。尽管卡卡西也做了十多年的忍者,见过了不少生离死别,但旁观和亲历的感觉却绝不可同日而语。所谓切肤之痛,只有自己品尝到了才会明白。

就像他永远都无法忘记,妻子的手从自己的手中滑落的那一幕一样。

不过今天是儿子的生日,没必要说这些扫兴的丧气话。在卡卡西注意到他的沉默之前,朔茂已经收拾好心情,打趣道:“害羞就直说嘛,爸爸我是不会嘲笑你的。”

“这可一点都不好笑。”卡卡西面瘫着一张脸回过头来。“说起来,你还没给我生日礼物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