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闲心更懒得去应付这些精神生活匮乏至极的人,刚刚从鬼舞辻无惨那里出来的他只觉得身心俱疲,连往常的笑容都懒得装了,端着木盆准备去打扫自己的房间。
“喂,月牙,给我们讲讲你那天和大人发生了什么事呗。”一个人拦住了路,嬉皮笑脸的靠近月牙,眼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嘲讽与恶意。
“你在说些什么。”月牙用公式化的笑容应付着男人的询问,“我听不懂。”
男人才不信月牙的说辞,若是一般人看出月牙并不想多说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该知趣的闭嘴了,但是或许那男人看不懂也或许是那男人纯粹就是想挑衅,他继续问:“就是那天你满身血地被人从那位大人屋子里抬出来的那天啊。是那位大人做的吗?”
那人的视线落在月牙衣领根本遮不住的缠着绷带的脖子上,只让月牙觉得恶心而反胃。
端着木盆月牙向后退了一步,嘴角敷衍的笑意消失无踪,用一种冷淡的语气说道:“并没有发生什么,是我自己划伤的,与大人无关。”
这种话,别说男人不信,就是其他人也不信。谁会信月牙的说辞呢,毕竟好端端的谁会发疯用刀给自己脖子上划一道伤口?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疯子。
可是他们不知道,月牙本来就是个疯子。
第8章
月牙脖子上的伤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,刀伤已经逐渐痊愈,但是脖子上却留下了一道嫩粉色凹凸不平的疤痕,落在白皙的脖颈上分外显眼,一眼瞧过去就能看到。
“嘛…已经用了最好的药了,这个伤太深,疤痕真的不容易去除。”医生把绷带揭下来的时候还有些叹息,看着月牙脖子上的伤口眼露遗憾。
“真是抱歉。月牙。”
月牙看着铜镜中自己脖子上那道疤痕,伸出手摸了摸,指上的粗茧和细嫩的伤疤接触摩擦,一阵轻微的刺痛感就从疤痕出处传出。
月牙并不在意这明显的疤痕,反正他是男人,对于好看还是不好看也不在意,甚至对于男人来说,疤痕反而代表着成熟与魅力。
“没事的,医生。”月牙放下手朝医生笑了笑,“能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幸事,我怎么敢奢求更多呢。”
一时的失去,只是为了将来所求甚多。
医生不明白月牙真正的想法,只单纯的认为月牙性格温吞淳朴,对什么都是一副天真到愚蠢的模样,心里只担心月牙这幅性子被人利用生吞活剥可如何是好。
但是医生却完全不知道他这样善良温吞的性子才是最容易被人欺骗。毕竟在他眼里,就连鬼舞辻无惨那等阴晴不定阴郁病态的模样,都是让人心疼的。
月牙理了理衣襟,将脖颈处那道伤疤微微遮挡,却依旧若隐若现。
“医生,无惨大人现在身体状况如何呢?”月牙抚平略有些褶皱的衣角,貌似不经意地问。
眉头微微蹙起,眼中流露出些许忧心的神色。
“无惨大人这两日咳嗽更厉害了,我想可不可以为大人熬一些润喉咙的汤水。”
“医生,有什么推荐的润喉的药材呢?”
医生垂着眼帘思索了半响,“有是有,效果也是不错的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医生脸上显示出略有些为难的神色:“无惨君的咳嗽是因为身体病弱,并不是喉咙的问题。”
“若是想要止咳,只能是治标不治本。”
月牙脑子转的飞快,想着因为天气干燥每日咳嗽脾气变的极为暴躁的无惨,他说道:“没关系,我可以天天为大人熬药。”
毕竟无惨心情不好受罪的也是他,还不如给他熬一些润喉的东西。无惨过的舒心,他也就好过些了。
医生看见他眉目间的坚定,倒有些感慨了,起身去给月牙拿药顺便还说了些话。
“你也是忠心。”
月牙翘起嘴角笑了笑,所有人都以为他忠心,其实他也不过是各取所需。
他向来有借有还,无惨给他不错的地位和环境,他自然也要给予更好的回馈,反正谁也不欠谁的,这样就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