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发丢下扫把,好奇的走到这人跟前,看看马又看看人,还有那只穿着短小僧衣的猴子。
“贫僧是从东土大唐而来,准备去那西天雷音寺拜佛求经,天快黑了路过这里,不知道两位师兄能不能借宿一个晚上。”
就算是来抢他袈裟的,也一定要让他吃个热饭,洗个热水澡吧。
广穷也跑过来,望着这长得好看的和尚,惊奇的拉住他的袖子,又跳起来看看他的光头。
“你真的是个和尚?”
“当然,我可是出生就出家了,我师父是江州金山寺的住持法明长老。”
陈炜弯腰下去,给他看自己的光头。
“可你没有点疤。”广穷指着自己的脑袋,那上面有一颗圆圆小小的香疤。
在他身旁,广发脑袋上,也有一颗。
两个小和尚这么乖,某人又开始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那小光头,笑眯眯的跟他们解释:“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未尽父母同意是不能随便伤害的,点香疤也不行哦。”
当初在金山寺内,看到觉醒觉明师兄的脑袋上没有香疤时,陈炜可是整整高兴了三天。
没有香疤,未来他有机会还俗的话,还是可以重新长头发的。
结果这个美好的想法在法明长老,给他起法名叫做玄奘时,破灭了。
广发跟广穷都是第一次见到外人,还是一个从很远很远地方过来的大唐和尚,双双地也不扫了,拉着他的袖子让他多讲讲外面的事情。
陈炜也不走了,直接进了观音殿,先给菩萨上了一炷香,然后捧着广发小和尚倒的热茶,给他们讲自己是怎么出家的。
“广发,广穷?你们的地怎么不扫了?”
广智和尚穿着华丽的僧衣,经过正殿时,瞧见那两把丢在地上的扫把,本来在这里扫地的师弟们却没了踪影,以为他们跑去玩,连忙叫唤他们的名字。
“不好,是广智师兄来了。”
大殿内,缠着陈炜讲故事的两个小和尚,听到外面的叫声,纷纷脸色大变,急急忙忙放下茶水跑了出去。
“真可爱,跟我小时候一样。”
某人自顾自的坐在蒲团上,望着跑出门的两个小童子,想到自己小时候也这样。
每次做了坏事后,只要听到觉醒师兄叫自己的名字,第一时间就是从案发现场跑路。
门外,广智望着两名奔跑出来的师弟,正冷着脸准备教训他们,就被广穷拉住了手掌,“师兄师兄,我们庙里来了一个东土大唐来的和尚,他就在大殿里呢。”
“和尚?从东土大唐来的?”
广智听到这里,也不用师弟拉着了,大步流星的走进大殿之中,跟盘腿坐在那里的陌生和尚打了一个照面。
陈炜丝毫不慌的坐在蒲团中央,双手合十口诵“阿弥陀佛,这位师兄有礼了。”
蒲团太软,已经坐了十天冷石头跟马鞍的人,真的不想起来。
广智看着他身边的行李,跟身上的僧衣,皱紧眉头:“你说你是大唐过来的和尚。”
“是啊,贫僧是奉大唐皇帝之令,去那西天雷音寺求佛拜经。”
陈炜将刚才跟小童子们解释的话,又说了一遍。
广智冷哼,指着莲花台上的观音菩萨;“那你知道我们这里,距离你大唐有多远!你一个人单枪匹马怎么可能走到这里来。”
坐在蒲团上的人平静的点头:“我知,从长安边界出来,走三千里到达两界山,再经过那西番哈密国,又是五千里,才到你们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