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炜看那老兵的脸都变了,推了推悟能让他先别说话。
师徒四人牵着马,挑着行李担子入了三层门后,到了通衡大街上,瞧见四周百姓个个衣冠济楚,面貌清秀,两旁酒楼歌馆,茶铺彩房礼貌庄严语声喧闹。
到处都是看不尽的繁华气概,只是又瞧见家家门上都挂着一个鹅笼。
陈炜从那鹅笼下面经过,仰头看着上面的笼子,回头问三个徒弟:“你们可知道这边的人家,为什么要挂个鹅笼在上面?”
三个徒弟听了都看向四周围,果然瞧见家家户户人人门上都挂着五色彩锻遮挡住的鹅笼,排排成列。
“估计今天是个黄道吉日,宜结婚会友,都行礼吧?”悟能长得高,惦着脚尖想要抓住一只鹅笼看看里头的东西。
“胡说,一家结婚会友怎么会满城人人都挂着这个,肯定还有其他的意思。”
悟空也想跳上房梁,瞧瞧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。
只有挑着担子的沙僧,仗着自己四丈高的高大身躯,不但不用踮脚,反而低下头去,脑袋一钻就将那盖在鹅笼上面的五色彩锻揭开一角。
那张蓝脸红眼跟鹅笼里,一名四五岁大的小孩儿眼对眼。
小孩正坐在笼子里玩耍,忽见这么大一颗蓝色的脑袋钻进来,吓得当场啼哭起来。
沙僧将脑袋从笼子里伸出来,看向脚边站着的师父还有两位师兄:“是个四岁小孩儿。”
“那那个呢?沙师弟再看看那个。”
悟能指着他前方另外一个鹅笼。
沙僧又将脑袋伸进了那个五色彩锻中,瞧见里头也坐着一名正在熟睡的孩童。
一连看了三个鹅笼。
里头都是小孩儿,有些在玩耍,有些在啼哭,还有的在熟睡当中。
“师父,笼子里都是小孩儿,大的不满七岁,小的只有四岁,没有写上缘故。”
只是平白无故的挂在上面。
陈炜将目光从那鹅笼上收回来,看向好奇心旺盛的三位徒弟,大手一挥:“先去找驿站投宿,到时再找人打听这里的具体情况。”
他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,三个徒弟也只能跟着收起好奇,继续前进。
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,见到一个衙门,上面挂着一块横匾,写着“金亭馆驿”四个大字。
陈炜让三人在此等候,他自己去找了驿站的驿丞,说明来意想在馆驿当中撒和马匹,天晚投宿。
驿丞看他气度不凡,又有随身通关文牒作证,当即叫来当值的安排他们住下,又让他们明天一早去入朝见驾,照验关文。
等他们四人入了馆驿,安顿好彼此后,师徒四人各自叫来热水洗了一个热水澡,又吃了一顿驿丞安排的斋饭,这才集体坐在客房内喝着热茶。
“俺老猪终于重新活了过来。”
悟能喝了一杯热茶就倒在了地上,外面下着绵绵细雪,寒风刺骨,屋内却都烧着地龙。
几个人只是穿着单衣坐在这里,却丝毫不觉得冷。
就连陈炜洗完澡坐在这边,被地龙烘烤了一会眼皮子也跟着打起架来。
“师父,我们还没打听那鹅笼的事情。”沙僧捧着比他手指头还要小的茶杯,站在廊下仗着身高看向远处的屋檐。
那些鹅笼在逐渐变暗的天色当中,被寒风吹得摇摇晃晃个不停。
小儿啼哭的声音逐渐变多了起来。
“悟空,你去将当值的驿丞请过来。”陈炜揉了揉困顿的眼睛,让悟空去将人请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