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哈那你们还不过来,谢谢旃檀功德佛?”弥勒看向角落里偷看的几个童子,让他们出来跟玄奘道谢。
其中一名穿着黄衣的童子,就是曾经在弥勒佛去赴元始会时,留宫看守途中偷了人种袋下了凡,取经路上抓了玄奘,还想要吃他的肉。
被悟空抓住后又被弥勒佛带走,这还是两个人第二次再见面。
黄眉忐忑不安的站在跟前,跟着三名童子一起道谢。
玄奘面无表情的收了四名童子的道谢声,随手一扬三样法宝就进了其中三名童子的怀里,唯独少了黄衣童子。
“走了。”
“哎等等,你要装食物也没有拿着空袋子走的,正好我这里的瓜熟了,你带几个回去。”弥勒指挥着童子去采摘瓜果,很快就抱来十来个又大又圆的熟瓜,放进了那青色布袋子里被人带走。
出了弥勒殿后,玄奘又去了一座居高岗,倚危崖,风声飘索索,日影映惶惶的欢喜殿内。
这里比起刚才的东来佛祖的道场多了一丝蒙蒙茸茸的香味,漫山翠盖下都是各式各样的彩绘图案。
夹道柔茵处,到处都是千姿百态,男欢女爱的大小雕像。
这些雕像隔着松隔着柏隔着竹,隐隐约约,攀攀扯扯看的人面红耳赤。
玄奘走在那绘着千般姿势的台阶上,面色平和的走上山门,对着门口两名坦胸露乳嬉笑打闹的童子道:“通报你家菩萨,金蝉子求见。”
守门的童子手腕一抖“刺啦”一声,抓坏了另一个童子的短袖,惊恐的看了玄奘一眼,随后拔腿就跑。
“救命啊!菩萨救命啊!金蝉子打上门了!”
欢喜佛,曾因在菩提树上放一只母蝉,观察金蝉子的本性还残留多少,而遭受金蝉子的殴打。
趴在树梢上常年安静无声的金蝉子,那可是拥有一步登仙,半步成圣的力量,当场将欢喜佛打的至少一千年,没敢去树下听释迦摩尼佛讲经。
哪怕至今,也是每次最后到场,并且选一个最外围的位置,直接被打出了阴影。
山门内正在描绘最新画作的欢喜佛正画到了关键位置,几个童子冲进来咋呼的身影,当场让画桌前的人手一抖,线条歪了。
丰满细腻的雪峰被画成了山峰倒台的模样,欢喜佛看着纸上毁掉的美人图,丢了笔看向那几名冲进来的童子:“闹闹囔囔的,你们刚才说谁来了?”
几名童子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,指着山门方向:“金…金蝉子。”
“金蝉子!”上一秒风轻云淡的欢喜佛当场跳了起来,一把抄起桌子上的几本阴阳交合图就往内殿跑:“快快快!去关上门就说我不在!”
“不在?”
山门前等待的人,等那童子前脚走后自己就跟着进了山门内,正好到了大殿的门口就听到那要跑的欢喜佛声音。
抱着满怀家当要跑路的欢喜佛听到那魔鬼一样的声音,哭丧着脸转过身来,瞧见门口真的是那道身影后,扑通一声直接倒在地上,笑的比哭还难看。
“我是跟童子说,今日旃檀功德佛来,我要让人去将山门关了,今日除你之外,旁人来见我都说不在。”
玄奘没功夫看他唱戏俱佳的表演,冷着脸越过那几个想要逃走的童子,一步一步走到欢喜佛跟前,弯腰将掉在地上的一本画册拿起,打开。
要说西天灵山谁不想金蝉子渡劫回来,欢喜佛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。
毕竟全灵山唯一一个被金蝉子打过的诸佛,就是他,三千诸佛千万菩萨最多就是获得金蝉子一个白眼,或者后脑勺。
他可是实实在在被化成人身的金蝉子用菩提枝抽过。
被打的欢喜佛现在到了夏天,就要让童子在自己道场的树上逐一找蝉,一旦发现就捉了放生到其他地方,连蝉鸣声都不想听见。
“佛子远道而来,不知是为了何事?”欢喜佛小心翼翼的看着对方,想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来。
“好奇路过。”玄奘合上手里的画册丢还给他,反客为主的在这个建着三十层高书架的大殿。
殿内没有任何佛像,只有在书架旁放了几座外型精致的雕像,都是欢喜佛亲手刻出来的,每一张脸每一个动作都栩栩如生,犹如吹口气就会活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