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宁静神秘的笑着,不慌不忙:“沐君侯,如你所愿,沉冤昭雪,一切归位,天下太平了吗?”
沐君侯面无表情:“你接掌的这十年,淼千水实际上已经被排挤出书堂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他的事,书堂上层的先生们都知道。”
“不但知道,还是亲手打点掩饰的。”
沐君侯点点头:“他们在给淼千水写悼词,春秋笔法文过饰非,扇动学子们为他盛大祭奠,风光下葬。”
“啊,不必意难平,他们背后骂老师比任何人都狠。你看,悼词写烦了,顺便写长信来对着我骂呢。”
沐君侯好像明白,又好像不明白:“为什么?”
微生浩然微笑:“于私,大概是因为,怕自己哪日步了后尘。于公,一个死了的圣贤,比活着的领袖更好用。”
沐君侯又点头:“当年,给淼千水的酒里下药的是谁?你连对自己都这么狠,我不信你会放过那人。”
微生浩然沉默了,片刻后,平静地说:“那时候,书堂的规模还没有大到惹眼,而且,背后有一个神秘人的影子,没有人敢染指。”
沐君侯愕然:“……”
“就像你想的那样,他只是喝多了,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恶念,没有人害他。”
沐君侯眨了眨眼睛,又眨了眨:“那,素心呢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微生浩然眼里也有一丝迷茫,“到死我也不知道,他为什么出现在那里。但是,他站在那里,一切就再也不能挽回了。”
沐君侯沉默了许久,昨夜,他抓住了那个剪舌鬼,白发之下苍老却妆容精美的女人,阴测测地笑着,告诉他一个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