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矜霄,真渣啊。
暮蓝氤氲之下,自来逢魔时刻。
钟磬深深地看着他:“你欺负我什么都不记得,但我记得顾矜,也是这样的暮色,他走过来拥抱我。顾矜……”
顾矜霄收回手,轻轻地说:“嗯,我的确欺负你什么都不记得。所以,快点想起来吧。”
钟磬笑容无法维持,只余轻慢似笑非笑,退开他身边,一字一句极轻也重:“我会欺负回来,你记住了。”
他定定地看着,眉宇煞气冶艳,转身决绝消散在稠丽的深蓝霜月下。
老村长老鹰赶小鸡似得把所有的孩子驱回村子里,回头一看,那株大榆树下只剩下这白衣青衫的贵公子。
“人呢?刚才那位跟你一起来的年轻人去哪里了?”
顾矜霄看着入村方向,淡淡道:“去他该去的地方。”
老村长不解,顾矜霄侧首轻轻地说:“我能借宿了吗?”
……
他们走进甜井村的时候,村后的大榕树下,带着瑶光面具的男人正在等一个人。
当眼前蒙着白纱的男人忽然现身,瑶光回头笑着摘下面具。
“幸不辱命。”
面具下,赫然是玉门关与顾相知一别后,再无音讯的沐君侯。
眼蒙白纱的人微微颌首,清冷声音从容淡然:“有劳君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