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好喜欢他,我知道你也是,只有那一点我们完全一致,让我有时候沉浸在那些记忆里,忘记那不属于我。”
“可是,我可以喜欢他喜欢到死掉,也不能因为喜欢他而变成你。”
梦里钟磬静静地说:“我也是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鹤酒卿想起,“灞桥汀洲水榭上,我告诉你可以试着去解封印,看看结局是什么。”
“因为我知道,不会解开的,永远也解不开。纵使棋盘上的白子满盘皆输,我也不会因为这个而否定自己,觉得成为钟磬比成为鹤酒卿更好。”
“你做得再多,也不过为我编织几段海市蜃楼的梦境。这是因为心里妒忌,欺负了你。我很抱歉。”
对面的钟磬与他如出一辙的面容,似笑非笑:“他喜欢鹤酒卿,他只喜欢你。”
他眉宇的笑容慵懒恣意,就像是说,那又怎么样,可我还是喜欢他,比你只多不少。不论他是什么样子,无论我记得还是忘记,就算你拿走我所有的记忆,下一次,无数次,纵使有相似的面容干扰,我还是会第一眼就认出他,和每一次一样喜欢他啊。
那冰冷淡漠的潋滟眼波,带着轻慢幽隐的笑,在说,喜欢本来就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。
鹤酒卿怎么会不明白,他经历过钟磬所有的人生。
钟磬的伤心失意,鹤酒卿全都经历过一遍,动了那一点恻隐之心。
“我折断鬼剑,断我渡劫之路,给你跟我一条生路。”
“从今以后,你所有的经历都只是你自己。”
钟磬却摇头:“不可能。我不是你的劫,你却是我的劫。我可以不断进攻,总有一次可以成功。可你,纵使我失败无数次,你却没有任何飞升之法。”
“所以,我才是贺九。你只是这人间为限制我而设的劫。”
钟磬眼底有与他如出一辙的怜悯和羡慕:“你记得一切,唯独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被封印。你也不记得,三百年前的贺九曾经遇到过顾矜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