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离开之后,阿麦走进室内,将桓歆拦路之事尽数上禀。
“当真是省心!”南康公主皱眉,“整日思量这些,哪里像个郎君。”
“有夫主在,三郎君是什么性子,何须阿姊忧心。”李夫人合上香鼎,拂开垂落肩头的一缕发,柔声道。
简言之,桓歆是什么样,自有桓大司马去操心。
“我也曾想过,可事情没法这么简单。”南康公主轻按眉心,疲惫道,“他已及冠,待那老奴归来定会选官。以他的行事,早晚都会出乱子,我只怕瓜儿会被带累。”
要是像桓济一样留在姑孰,南康公主尚不会担心。
问题在于,以桓大司马的意思,明显要将桓歆留在建康!
“如阿姊实在烦心,不妨择几个美婢跟随,送三公子返回姑孰与二公子为伴。”
李夫人笑容温婉,出口之言却十足惊心。
她说的作伴可不是字面的意思,而是让桓歆和桓济一样,彻底沦为废人。
既成废人,如何在建康做官?
即使他想,有桓济为前例,桓大司马绝不敢轻易冒险。
这次北伐为何只带桓熙?
盖因桓济身残之后,性情一日比一日暴虐,隔三差五就要发疯。身边的美婢狡童非死即伤,伺候的婢仆都是胆颤心惊,不久前还传出掳掠良家子的丑闻。
“暂时不可。”南康公主想都没想,直接摇头。
一个桓济可说是意外,再加上桓歆,难保那老奴不生警觉。有心追查下来,总会寻到些蛛丝马迹。
“阿妹不可如此犯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