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道子心思缜密,压根不像是个孩童。知晓硬抗没好处,从善如流起身赔礼。
“弟当地鲁莽,实是心忧阿姨,请阿姊莫怪。”
“阿弟哪里话。”
或许是姜汁的刺激,司马道福演技飙升,收都收不住。一场“姐弟尽释前嫌”的好戏演得淋漓尽致。
司马昱知道三个儿女都在玩心思,但他不打算深究,也不能深究。
皇权之下,亲情向来薄弱。
自从有了郗超挑拨,父子、兄弟之间不同以往。哪怕是表面作戏,好歹能维持晋室和睦的假象。
再者说,司马道福嫁入桓氏,如果能聪明起来,设法帮扶晋室,生出再多心思司马昱也不会在意。
一场大戏演完,几人面前的茶汤都已变凉。
宫婢送上新茶糕点,南康公主慢悠悠开口:“叔父,鄱阳三人的食邑都在射阳,是否有些不妥?”
司马昱顿住。
的确,这事是他做得不地道。可圣旨已下,断无更改的道理。更何况,王、胡、徐三家正开始活动,贸然更改地点更不妥当。
“南康,圣旨已下。”褚太后出言道。
早在诏书宣读,她就盼着这场好戏。此刻出言绝非好意,而是想要火上浇油,更激起南康公主的怒气。
“我知圣旨不能更改。”南康公主语气不变,双手合在腹前,袖摆轻振,绣在绢上的蝴蝶似展翅一般。
“那是为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