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敏等人听得如痴如醉,很是神往。一段时间之后,纷纷被拐带得“不务正业”,向往着随船出海。
知道这种情况,唐公洛没说什么,只是让孙子自己想好,唐氏儿郎说一不二,立下誓言不可更改。今日说要出海,明天就改变主意,凡事三分钟热度,落得个一事无成,必定家法伺候,打死不论。
桓容有些不好意思。
本想着同唐氏兄弟接触,能让两个弟弟改改性子。哪里想到,桓伟桓玄半点未改,反而把唐公洛的几个孙子一同带歪。
这且不算,连学院里的士族子弟都受到影响。
每逢上朝,面对满殿文武控诉的眼神,桓容实在是压力山大。
可压力再大又能怎么样?
“闯祸”的是自己的兄弟,没得辩驳,只能当做看不见,继续受着。
眼光扎人不假,脸皮足够,扎着扎着也就习惯了。
太元六年,十二月
郗愔的书信送到京口。
读过信中内容,郗融终于不再犹豫,放弃求稳的打算,调兵遣将,配合幽州刺使荀宥,在边州拉开架势,准备抢人抢地同北边扯皮。
秦玦很快发现不对,迅速命人在边界设下重防。
起初有一定效果,奈何时入隆冬,百姓的存粮越来越少,饥民越来越多。有出身当地的低级军官和士卒,不忍见族人和乡人受苦,竟冒着杀头的风险,主动放开道路,容许饥民南迁。
情况愈演愈烈,有两座靠近边界的村落,竟在里长和散吏的带领下,全村投向桓汉。
这两个村子靠近淮南郡,东晋初立,曾归南地政权管辖。后被鲜卑抢走,一直未能夺回。至秦策入主长安,自然归入秦国版图。
遇北地灾祸连年,村人实在支持不住,夏秋尚能以野菜野物果腹,冬日实在难熬。壮起胆子入山,野物尚未猎到,人怕已落入狼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