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朋友，怎么一个人站这里啊？”一个慈眉善目白胖中年人关切地问独自站风雪中沈流木。

沈流木转过头去，脸上阴沉神色换上了怯生生笑容，带着几分不安说：“……我和爸爸走散了。”

“记得自己住哪儿吗？”

沈流木摇摇头，“我和爸爸今天才到北京呢，爸爸说是要去办什么事，我偷偷跟着出来。”他低声说。

中年人眼中诡谲光芒一闪，满意地再打量了一下沈流木精致秀气面容，“哦？外面风雪这么大，不如先到我那里等一等，说不定等会儿爸爸就要来找你了呢。”

沈流木回头，就看到中年人指着那个挂着红灯笼院子，昏暗灯光映着雪色，看着无比暧昧，门口有一个穿得很少男人正打哈欠，他身材高大皮肤白皙，单以长相看绝对是个可以打八十五分以上帅哥。

“叔叔，那里是什么地方？”

“是可以舒舒服服过日子地方。”中年人笑眯眯地说。

沈流木表情似乎有几分懵懂，“可是叔叔，我不想去，我想去找爸爸。”

中年人蒲扇般大手已经抓住了沈流木胳膊，“小朋友，既然来了何必要着急走？”他心里正感叹今天好运气，到门口看一眼都能碰上这样好货色，他赖老三店就没有不敢收人，听这孩子话，是今天刚到北京人，他背后有人撑腰，才不怕得罪这种初来者呢，哪怕这孩子爸是个异能者，一旦进了这个坑，就别想能爬出来！

沈流木看着自己胳膊，低着头看不清神色，只是唇角勾了起来，“叔叔，看来你是一个坏人。”

“小朋友，教你一件事，末世哪里还有什么好人！”

沈流木这才抬起头，笑得甜甜，“噢，谢谢叔叔教导。”

风雪之中，他手上悄无声息地蔓延出一根小小血色藤蔓，顺着中年人袖子窜了进去，他猛然间瞪大了眼睛，“你——”

鲜血渐渐浸透了赖老三厚厚棉衣，他脚下，几滴鲜血落雪地上，可惜很被纷扬落下风雪掩盖。

沈流木面无表情，轻轻一拂，那只大手就颓然从他胳膊上掉下，整个人却仍然僵直地站着，天气太冷，浸透棉衣鲜血很就冻住了，将他冻成街道边一尊雕像，一小断吸饱了血小藤蔓回到沈流木指间，如鲜血一般红艳艳，看着就觉得有些渗人。

“心情正不好呢，就有人送上门来。”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，“答应过爸爸只杀坏人，不过也许他说得对，现这个世道哪里还有好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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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道对面沈迟和祁容翠已经分道扬镳，沈流木犹豫了一下，盯着祁容翠背影看了一会儿才飞地朝来路跑回去。

等他拍了拍帽子上雪花钻进温暖房子时，纪嘉正支使着明月擦地板，见他沉着脸回来了，诧异地问：“没找到沈叔叔？”

明月吸了吸鼻子，皱眉说：“你杀人了？”自从进入变声期之后，他话就越来越少，冰山脸也越来越严肃。

沈流木把外衣脱掉，“杀了一个对我意图不轨人。”

纪嘉：“……”真同情那个不长眼家伙……

“血腥味。”明月告诉他，“如果沈叔叔现回来，你一定瞒不过他。”

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，明月也跟着纪嘉叫沈迟沈叔叔。

沈流木刚想把衣服都换掉，沈迟已经进了门，果然像明月说那样，沈迟看向沈流木，“你出去了？”

沈流木只得做出乖巧样子，“嗯。”

“怎么杀人了？”

“那个人对我意图不轨。”沈流木认真地说。

沈迟看了他几眼，到底还是没说什么，转身就去了厨房。

沈流木神情立刻又阴沉下来，他狠狠把外衣扔到了地上，显然心情糟糕到了极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