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,上官,对不起……”高贵的上官怎麽能承受这种痛苦?难怪他如此渴望、在乎友情。陆不破恨死自己的多嘴了。
“别说对不起。小破,能有你这样一位朋友,我很幸福。”上官农埋首在陆不破的颈窝,把自己十七年来的伤感在陆不破的哭声中一点点地释放出来。没有家庭,他还有重要的朋友,他不遗憾。
当轩辕战回到家时就看到了这一幕极其暧昧的场面,如果不是陆不破在哭,他可能会当场醋火飙升把上官农丢出去。只是眼前的场景除了暧昧外,还有明显的忧伤,所以他的理智占了上风。上官农最先发现了轩辕战,他马上露出笑脸,把怀里的人扶起来:“小破,战回来了。”
陆不破泪眼朦胧地看去,不看还好,一看更想哭了。上官农这才有空掏出手帕给陆不破擦掉眼泪,道:“那只不过是人生道路中碰到的一点点坎坷。和战相比,身上只有这一处残缺的我已经非常幸运。而且我一直到十五岁身体才出现了问题。小破,不要认为我可怜,我很幸福。我拥有太多值得幸福的东西。”
“上官……”这些话让陆不破听得更难受。
叹了口气,把陆不破已经乱了的长发整理好,上官农站了起来对轩辕战说:“我先回去了,小破就麻烦你了。”
“小破,我明天来找你,明天我想看到你的笑容。”
“嗯。”吸了吸鼻子,陆不破的眼泪又往下掉。上官农抱歉地看了眼轩辕战,拿起公文包走了、目送上官农离开,轩辕战走到哭得停不下来的人面前,弯身抱起他回了卧室。
刚把人放到床上,轩辕战就听陆不破哽咽地说:“轩辕战,不要问我为什麽哭,也不要问我今天和上官之间发生了什麽。那是上官的隐私,我不想和你说。你也别乱吃醋,上官是我的朋友,他也只会是我的朋友,是我最在乎的朋友。”
轩辕战的半张脸很是严肃,他大力擦掉陆不破的眼泪,说:“既然是朋友,就不要让他为你担心。上官农不需要你可怜,也不需要你同情,不要哭了。”
嗯?陆不破惊讶地抬头,这人是什麽意思?
轩辕战坐下,正色道:“上官的事他不说我也知道。就如你说的,那是个人隐私,我也不觉得应该同情或可怜他。婚姻不是一个人的全部,他有他追求的东西,也有他得到的东西。不要拿地球人的想法来衡量芒斜人。上官农的伤感不是因为他的缺陷,而是因为对未来的担忧。”
“担忧什麽?”陆不破马上不哭了。
“孤独。”对这个自己曾经万分鄙夷的词语,轩辕战现在有了不一样的感受。
“孤独?”陆不破擦干脸,有点回过味来了。
开著飞行器,独自一人时,上官农眼里是对未来的不确定。朋友是他重要的精神依托,当有一天他的朋友全部结婚,有了家庭之後,他还能拥有这份无暇的友情吗?他害怕孤独,害怕友情离他而去,害怕司空无业和欧阳龙会忘了他们三人的秘密基地,会把他逐渐排除在家庭之外。他不在乎婚姻,对此也从未有过任何的期望,但身体残缺只有5%的司空无业和10%的欧阳龙却必须结婚,这是联邦宪法规定的,任何人都不能违背的。
坐在床上平静了一会,陆不破想到了什麽,快速下床直奔书房,轩辕战紧跟而去。进了书房,就见陆不破一脸严肃地在翻资料。
“轩辕战,你帮我给医院说一声,下午别林代我去医院给孩子们讲寓言故事。”
轩辕战皱了半个眉,陆不破头不抬地说:“还好赶得及。今天是上官的生日!差点错过。”然後他放下资料跑出了书房,“晚上我们去上官家吃饭,你把下午和晚上的时间空出来。哦,还有,让司空无业和欧阳龙过来一趟。”说著,陆不破已经跑下楼了。
轩辕战的半张脸阴沈,生日?他是2月17日出生的!
“轩辕战!你通知医院和别林了没有?”楼下传来河东狮吼。
轩辕战的半张脸更阴沈,下颚紧绷地去拿通讯器。
(0.86鲜币)第七十七章
忙得鸡飞狗跳的司空无业和欧阳龙上午的工作一结束,饭也顾不上吃就被陆不破叫到了特别行动队的营地。当他们的屁股刚挨著沙发,听到陆不破说了什麽後,两人的脸上都是惊讶。
“生日?”从不过生日的芒斜人对这个词不陌生,但也不太熟。
“对,生日。”陆不破很严肃地说,“今天是上官的生日,作为他的好朋友,我们要为他庆祝。”
司空无业和欧阳龙脸上难得出现茫然,两人异口同声道:“我们听你的。”
陆不破满意地笑了,要的就是这句话。自动无视身边那个半张脸阴沈的家夥,陆不破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两人,司空无业和欧阳龙难得的意见一致,异常兴奋地表示一切听从陆不破的指挥。一有事情忙,陆不破就忘掉了身体的不适。派一脸不高兴的轩辕战去摘花,他把自己关进书房准备生日大礼。
芒斜人没有过生日的习惯,2月16日这一天对上官农来说和平常的一天没有任何的差别。在联欢晚会结束之後,外交处的工作接踵而来,上官农没有陆不破那麽好命,他依然忙碌。快下班的时候,他收到陆不破的通讯,对方告之晚上要去他家蹭饭。在经过了上午的那件事後,上官农没有想到陆不破会这麽快与他联系,这让他倍感轻松。交代了秘书明天要帮他注意的事情,上官农两个月来第一次准时下班。
很快回到了家,爷爷和爸爸的飞行器不在,应该是还没有回来。开门进屋,上官农习惯性地喊:“奶奶,我回来了。”可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听到奶奶的回应。屋子里静悄悄的,关门换鞋,上官农走进客厅。
“奶奶?”上官农敛去了脸上的笑容,从客厅的抽屉里轻声拿出激光枪。屋内的窗帘全部拉上了,异常昏暗。
“公主?”上官农又喊了声,可是光脑管家“公主”好似失去了能量。上官农握紧激光枪,四处观察了一番,双眼冷凝地慢慢走到楼梯口。轻声上了楼,上官农又喊了声:“奶奶?”依然没有人回答,他一手拿枪,一手拿出通讯器拨通了父亲的信号,无人应答;他又马上拨通了爷爷的通讯器,仍是无人应答。上官农感到了事态的严重。小破一会要来吃饭,难道是有人……把通讯器的信号和警报信号的频率调整一致,上官农上了二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