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等俱是大王子旧部,岂能坐视大王子身陷囹囵。”
“对极!快去救大王子,扶保大王子登位!”
“大伙儿快随我冲啊!”
无须什么政治头脑,只要智商及格就知道,眼下正是抱大腿的最好时机,这拥立之功,非同小可,那是几辈子都碰不上的好事。只须有人一点醒,谁不争先恐后。
先前那声音夹杂在乱哄哄喧嚷中,若有若无:“快去城门军械处夺取兵器,谁敢阻拦我等勤王就杀谁!”
起初只有附近的俘兵听到,跟着大嚷起来,随后越来越多俘兵齐声高呼“取兵器,共勤王,敢阻拦,杀无赦!”喧嚣震天,潮水般涌入券门。
西门守军相顾骇然,有那机灵的,悄然溜下城,携兵器随着人潮向宫城涌去。便是那西门守将,脸色变幻数番之后,也是一咬牙一跺脚,吩咐副守看好城门,自己也脚底抹油了。眼下天大的事也大不过拥立之功,守在这里就算击退辽东军,也不过是本份,能有多少功劳?而只要第一时间出现在大王子面前,表明效忠之意,这政治利益,哪里是傻站在这里能比得了的?
问题是谁都不傻,守将跑去表功了,副守也将城门侯叫来,令其守城,很快也玩起了失踪。城门侯脸色极为难看,两个上司自家走了不打紧,还拉走了几百军卒“勤王”去了,他手头只有不到二百人,这城门可怎么守?而且,他也很想去“勤王”啊!
正当城门侯纠结不已之时,蓦然看到城头涌现十余人,为首一个黄须壮汉边走拔剑……
城门侯大吃一惊,慌忙伸手按刀:“尔等何人?意欲何为?”身后数十军卒也纷纷拔刃挺矛,围拢上前。
呛!黄须壮汉拔剑出鞘,却不攻击,而是双手捧剑,向城门侯展示:“军侯可识得此剑否?”
城门侯定神看了一眼,脸色倏变,说话都不利索了:“这、这不是大王子的佩剑么?”
黄须壮汉咧嘴一笑:“正是。某乃大王子之近侍,得大王子赐剑,令某守住此门,勿令随二王子出城谢罪之臣工返回……军侯若觉不便,可率部曲入宫,大王子想必是很愿意看到的……”
一般能守城门的,那都是眼皮子活泛的,城门侯一听这话,自然心领神会。象这样涉及两位王子的权力之争,最好还是别掺和,好极了,咱也勤王去……若换在平常之时,纵使是有一把王子剑,还得有王子敕令、侍者令牌,方好交待。但值此非常时期,一切从简,加上城门侯心如猫抓,生怕去晚了连汤水都没得喝,利令智昏,也顾不得许多,招呼了一群部属,急急而去了。
黄须壮汉长吁一口气,抹了一把额头冷汗,与十余个手下对视一眼,人人欣喜若狂,兀自不敢相信,如此轻易就控制了外城西门。
“下面,就看妹妹你的了。”黄须壮汉扭头望向最高处的王宫,喃喃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