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沿途拉纤的力夫,都先把运粮的漕船扔下,先拉这条坐船及它的附属船,行驶速度凭空快了几倍。只是秦云杰这番安排,在讨好了李炎卿的同时,却得罪了李家的一众女人。

这些人本来还想趁着水路,与李炎卿多温存几天,进京之后,这男人就要先被张大妇征用,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回来呢。

这船行的速度一快,不是让众人就少了几天日子?除此以外,秦云杰在船上安排的配套服务也实在太周到了一点,周到的这些女人恨不得把秦云杰从淮上总坛拖出来捶死,才能解心头之恨。

整整二十名扬州瘦马,个个都是百媚千娇的美娇娘,还都是处子之身。说是替刘老爷端茶倒水,吹拉弹唱的。事实上,这二十个女人除了枕席上受过训练外,还可以组成一个戏班,个个都是好嗓子,演的好南戏。

李炎卿对南戏欣赏能力不高,不过对京剧热情很高,现在他成天带着这帮扬州瘦马练京剧,船上不时传出“冰轮海岛……”,“耳听的金鼓响画角声震,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”。

虽然他与这些女子之间没发生什么,可是这些瘦马是干什么的?她们从小接受过专业的培训,以成为姨太太为最高追求。又知道这位年轻的老爷是大贵人,自然施展开全部的解数,用尽了手段去勾搭,期待自己能一步登天。

李家的姬妾们,见了这些无耻情景,自然气愤满腔,晚上不免几人联手,希望将丈夫榨干,免得便宜了外来侵略者。

能痴倒是高兴的很,他作为李炎卿的心腹,被赏了两个天女门的女俘虏暖床,眼下又得了两个瘦马。大和尚只觉得人生也不过如此,对李炎卿自是感恩戴德,刀山火海也没话说。

不过这好日子总有到头的时候,船队这一天过了天津,直到东直门桥,靠岸卸船。李炎卿本来就带了大批土产,孝敬各位长官与自己的岳父,何况又加上了南京的缴获以及勋贵们的本金。光大车就用了几十辆,又租了一个官方仓库,才能把这些东西存下。

他这支队伍规模庞大,又有许多女眷,内中还有天女门的俘虏,总不能直接带到纱帽胡同的张府里去,只好先去找店住下。

这些人正找客栈,却见一家店门外,一群人吵闹的凶狠,一个五十开外的干瘦老人叫骂道:“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混帐东西,你们可知道,我白斯文白老爷是何等身份?若是在我的地头上,早把你们先枷号示众,在衙门外站上三天三夜再说。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住上房,凭什么?”

那店伙计却半点也不在乎“区区一个七品县令,有什么可威风的?在京师这地方,你随便扔块砖,都不定砸到哪个六品官,一个七品官别在我们这闹。我们东家可是户部韩司徒家管家的内弟。你再敢闹事,一张片子就把你的前程断送了,你信不信?明明没钱,还要住上房,简直是不知所谓。到底住不住?”

花惜香道:“这位白老爷,看来与妹夫一样,都是来京师跑帽子的。怎么身上带的钱那么少,没带钱还跑个什么帽子。”

柳叶青道:“别叫妹夫了,也叫相公吧。那张大妇若是不让你进门,我就跟师姐一起走。”她用胳膊撞了撞李炎卿“你说句话啊,总叫妹夫妹夫的,叫什么事么。”

“放心吧,大家这次都有名分,不会有问题的。”他见那白斯文虽然年纪大了些,但是吵架的功夫却不含糊,更是深知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,只见他双手一伸,做个苍鹰搏兔的架势,一把抱住那伙计的胳膊“小二哥,行行好吧。我这钱就是一时周转不灵,等周转开了,一定有钱付的。我堂堂七品官,若是住通铺,这也说不过去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