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呜”的号角声将铁托的命令远远的传了过去,越过已经嵌入大阵中间的乌桓人,传到了右翼的达林耳中。达林的心思和铁托差不多,知道装备优良的乌桓人在冲锋中占尽了优势,和他们对冲很吃亏,只有把他们的速度降下来,才有可能扭转不利的局势。他指挥着大军迎了上去,不惜代价要拦住乌桓人。
在命令的逼迫下,匈奴人只得用血肉之躯来抵挡乌桓人的冲锋,他们催动战马,不管不顾的向乌桓人猛扑,一匹倒下去,再上一匹,以几条命换一条命。匈奴人连续不断的自杀式冲锋,给乌桓人造成了极大的损失,他们的稳定性虽然比匈奴人好一些,但是也经不住连续的撞击,一旦落马,他们手中的长戟就落了下风,反不如战刀挥舞起来更方便。
在匈奴人不惜代价的阻截下,乌桓人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,伤亡迅速增加。
“不要恋战,加速——”白鹿见冲锋的势头以眼睛可以察觉的速度慢了下来,顿时大急,连声大吼,号令兵鼓起了腮帮子,连续不断的发出命令,但是还是无法挽回已经失去的速度。
匈奴人士气大振,号呼着扑了上来,他们用手中的刀,胯下的马,不断的向乌桓人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击。素不相识的战士们搅杀在一起,竭力厮杀,手中的战刀舞得象风车一样,每一次挥动,都带起一篷血雾,杀死每一个冲到面前的敌人,直到被人杀死。
白鹿十分着急,他冲锋的速度越来越慢,前方只剩下二百步,冲过这二百步,他就能冲透匈奴人的大阵,只要冲透了匈奴人的阵势,他就切断了匈奴人左右翼的联系,就能重新加速,利用自己装备的优势重创匈奴人。可是这二百步现在看起来竟是那么的遥不可及。
“杀过去——”白鹿放声大吼,拼命的抽打着胯下的战马。
“放箭,射死白鹿——”正在指挥的达林听到了白鹿的吼声,他马鞭一指,对身边的箭手下达了命令。他现在也十分着急,乌桓人的前锋已经冲过了他们的中军,嵌入了后军,如果再被他们冲破了后军,那么乌桓人就会象决堤的洪水一样,再也无法阻拦,到时候损失将更加惊人。
十几支长箭应声而出,直奔正在吼叫的白鹿。
“大王小心。”金鹰眼疾手快,一边提醒白鹿注意,一边向达林连射两箭。他手里的弓是汉人提供的三石强弓,射程更远,一百二十步的距离对于匈奴人手中普通角弓来说已经是极限,却还在三石强弓的射程范围以内。
听到金鹰的提醒,其他五鹰飞快的架起了盾牌,护住了白鹿,同时射出了手中的箭。
转眼之间,超过十只箭带着厉啸直扑达林。
白鹿刚刚听到金鹰的提醒,眼前就竖起了好几面盾牌,还没等他回过神来,箭射中盾牌的声音已经入耳,他下意识的一缩头,从盾牌的间隙里向外看去,只看到远处达林的大旗下,也竖起了一堵盾墙,举着盾牌的护卫在金鹰等人精准的射击下,纷纷落马,惨叫声不绝,根本顾不上再还击了。
“给我射死他!”白鹿大怒。
“是。”金鹰迅速的又从背后抽出一只箭架在弓上,撒手松弦。
达林下令射杀白鹿,结果没有伤着白鹿,却惹来了六个射雕手的报复。射雕手名不虚传,射出的箭象是长了眼睛似的,从不空手,每一箭飞来,达林都能听到了一声惨叫,转眼之间护在自己身前的十几个侍卫就被他们射杀一空。正在他大声喊叫着更多的护卫时,他从一闪而现的盾牌空隙中看到了金鹰的冷笑,随着他的冷笑,一点亮光一闪而没,一只长箭穿过了盾牌的空隙,精准的射入了他的胸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