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年知夏再度睁开双目,已是日上三竿了。
他根本想不起来傅北时具体是何时走的。
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,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方才坐起身来。
不久后,白露来请他与镇国侯夫人一道用膳了。
这白露便是他替嫁那日,为他梳妆的妆娘,后又经由傅北时之口,被镇国侯夫人指给了他,但他唯恐自己露出破绽,向白露学会了如何上妆,如何梳日常的女子发式后,便又将白露送回镇国侯夫人处了。
其后,每每镇国侯夫人有事找他,便会派白露来。
他应承了一声,令白露稍待,便熟练地戴上“平安带”,穿上衣衫鞋袜,梳洗一番后,随白露去了饭厅。
镇国侯夫人正等着他,见得他,起身迎他。
“儿媳受不起。”他赶忙扶着镇国侯夫人坐下了。
镇国侯夫人呷了一口信阳毛尖,苦恼地道:“娘亲早就将我们上回挑选出来的画像给北时看了,但北时一直不给回复,拖着。娘亲几乎日日都催北时,北时却百般借口,甚至为了不被娘亲催,不惜提早上早朝,推迟出衙门。这一转眼,都要入夏了。我这个做娘亲的,到底是哪里做错了?”
开年后,自己时常与傅北时厮混在一处。
年知夏心虚的同时,鬼使神差地暗道:北时哥哥不会是因为我罢?
下一瞬,他竟是闻得镇国侯夫人道:“今早,为娘的终于逮到北时了。”
他登时心惊胆战:北时哥哥不会是从我房间出来之时,被镇国侯夫人逮到的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