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天黑地的,他眼冒金星,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。
[啊,真是糟透了。]
比起迎接死亡的痛苦,于太宰治来说,倒不如尝试各种死法更令他厌烦,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,这辈子坚持最久的事就是实践《完全》,被剥夺了这点乐趣,他烦躁得更是看什么都不顺眼,呼吸于他都是一种沉重的折磨。
于是他在一个丝毫不特殊的下午,百无聊赖地看了看窗外,决定去死。
“五条老师!”伏黑惠又催促了一遍:“快一点!他快要死了!”
五条悟一个人插着兜站着,很无所谓地嗯了一声,仍然是那副捉摸不透的神情,他盯着太宰治观察了很久,视线最后停留在对方仍带稚气的脸上。
太宰治本来就单薄,又用绷带缠住了一只眼睛,卷卷的头发衬得他岁数更幼,说到底他其实年龄不大,只是平日里的表现,总是令人无意识忽视——他不过也是个孩子。
……还是个孩子啊,五条悟漫无目的地想。
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。
白发咒术师垂下眼睛,抬手将眼罩推了回去,“啪——”地拍了下手,这动作仿佛是他切换人格的开关,不正经和疏狂重新回到他身上,那种神明般冰冷的气息也陡然消散。
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了。”
“术式反转——苍。”
五条悟一脸猫猫委屈地把两只手揣进衣兜,他插兜的姿势真的非常女高中生,耍帅专用的裤兜一定要是摆设,上半身的高专外套被他强烈要求加长——长到髋关节以下的位置。
家入硝子觉得自己能一拳打飞五个这样的五条悟。
她用力衔住口里的香烟,再拿出来摁灭在烟灰缸里,并想象烟灰缸是五条悟的脸,说起来,无下限这种东西的存在真的合理吗?
“干嘛?”她一脸大彻大悟:“这个点来找我,你是看了恐怖片害怕到睡不着觉的女高中生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