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宴清端坐在靠背椅上,分明只是粗制滥造的木头椅子却也能被他坐得像是身处在青玉案前。

他的五官精致如画,肤色冷白,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似乎潜藏着无尽的霜雪。倘若有人轻轻一瞥,当他抬眸的刹那,冰冷总能将人摄住,四肢发凉。

偏偏如此清冷的男子,唇边总是若有若无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,看似温润儒雅,实则一肚子坏水。

当他修长白皙的手翻过面前的那页纸,坐在他对面的人总算出声了。

“诶,你这假大夫只不过露次面稍微出手就挣了这么多银子?有这种好事你下次和我说说呗,天天说书什么那些人都嫌弃我的故事不够精彩,连赏银都没以前的多了。”

抱怨的人正是先前说书的男子,他看着比沈宴清大一些,面容俊逸气度不凡。

听了唐闻归的话,沈宴清并没有放在心上,他将手中的书籍放下,径自倒了杯清茶,随后将放在唐闻归面前的碎银拿了回来,唇角轻弯,“唐公子并不缺这些银子。”

他说得清清淡淡,唐闻归心头微怵,想起以前每一遭他都是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仿佛无事发生,可到了后来自己总会遇到倒霉事,要说这些事情和沈宴清无关,他可不信。

有这么一个损友,有时候唐闻归都不知道是福是祸,他叹息了声,连忙告饶道:“得得得,都是我的不是,你久病成医,不过是区区一风寒而已,随便出手就能拿这么多银子,可赶得上我们客栈数日的生意咯!”

这间客栈是沈宴清和唐闻归一起经营的产业,碍于两人并没有太多的银子只能选择在这荒郊开了铺子,前段日子客栈的营业入不敷出,为了不被饿死,唐闻归只能选择只身上阵当个说书先生,勉强用这种法子留下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