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乔桦便和采沁嬉笑打闹了起来,乐得自在,一股悠悠然的欢欣从司设房的后院轻轻飘出,像是为大阴宫点缀上一朵别出心裁的牡丹。
天气愈发炎热,司设房里一到下午便热得让人直呼难受,傍晚时却又迅速凉快了下来,得多披上一件衣服才行,四月一过,便到了五月的艳阳天,宫中已经备好了冰块,准备随时案例分发放。
乔桦下午闲来无事,干完了手中的活儿,便和福安坐在一旁,手中又拿着那些手稿,茫然出神,像是一件极为要紧却又不知所措的事情。
福安悄悄道:“小姐又在想老爷和夫人了。”
乔桦眨了眨眼,强颜欢笑:“从知道他们被流放之日起,这近半年来,我便日日都沉浸在这样的心绪之中,我真担心自己有一天会承受不下去。”
福安摇摇头,噤声:“小姐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。”
“罢了,我时常也是自我安慰罢了。福安,你说,我要不要想个办法把这人给引出来?如果那人知道了我手上有证据,便会想方设法来取,倒是便可引蛇出洞了。”
福安面露难色:“只是小姐您自己的安危……”
乔桦鼻尖泛红,吸了吸气,道:“我晓得这样一来便是给自己招杀身之祸,放心吧,我不会这样做的,我在宫里活着,便要活得有意义。”
福安深深颔首:“小姐阴白就好,小姐不让奴婢这样称呼您,可是私底下奴婢还是想叫您‘小姐’,这么多年,怎么改得过来呢?”
乔桦含泪而笑,含了几分温存:“我知道,我知道……唉,我说过我会在那里等他,他说不会超过半年,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回来了没有,究竟人在哪里,他有没有在等我,有没有发现我食言了?”
福安紧握住乔桦的手,道:“将军他安全就好,他与小姐心有灵犀,不会责怪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