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蝶笑了笑,望着乔桦道:“小主真是可惜了。”
乔桦点点头:“是很可惜,整个家族都被流放,我兄长身体康健,倒是挺得住,也不晓得爹娘能不能挨这种苦。”
双蝶摇头,轻轻道:“奴婢不是说这个可惜,奴婢是说,可惜小主不是男子,若是小主也是将军,谋划起来恐怕能镇定自若呢。”
乔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这话倒是谬赞了。”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生清晰入耳,乔桦接着道:“那我便恪守我的本分,不过你这么一说,我倒是有又想起了司空峻,给他飞鸽传书了那么多封信,也不晓得他知道我已经是陛下的嫔妃后会有什么感想……我总是一次又一次地令他失望。”
双蝶落下最后一子,道:“小主,你输了。”
乔桦无奈地笑了笑,饮了一口热茶,“罢了罢了,我原心思就不在此,自然是赢不了你,不过说来,你的棋艺的确进涨不少。”
“既然小主想起了将军,咱们现在便去佛堂为他祈福吧。”双蝶提议道。
转过头,乔桦看了看外头深深的夜色,垂眸道:“方才斐翠还去打了热水,若是咱们现在赶去佛堂,岂不是害斐翠白打一趟?”
双蝶乐呵呵地拉起乔桦,“没关系啦,等回来的时候我会跟斐翠说明情况的,咱们趁着现在还没到午夜,赶紧去吧。”
“好好好,”乔桦笑道:“你这么说起来,我也的确有一个多月没有去过佛堂为司空峻祝祷了,菩萨恐怕会怪我心不诚呢。”
双蝶扶着乔桦出了殿门,“所以,咱们现在去,便能让菩萨看到小主心中的诚意。”说罢,两人便走到了宫巷上,两头皆是望不到底的夜色。
正月十七。
棣王指挥着众位将士,将司空峻军队所用的废船也插上李克用军队的旌旗,又将船只沉入了河中。
远远望去,废弃的船只和漂浮着的浮冰混杂着浮在黄河水面上,残败的样子惨不忍睹,似乎看着亦能感受到伤亡的惨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