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英明,”德妃身上轻飘的宫装随着她的行走慢慢浮起来,“陛下,不知道您是否也记得,姜大人也有一个这样的香囊。”
说罢,德妃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,递给皇帝。德妃淡淡道:“这个香囊,是上次姜大人落在嫔妾宫里的,嫔妾此刻正要去还给姜大人呢,谁知在这里遇到婕妤。”
“姜成什么时候去过你宫里了?”皇帝问道。
德妃神色一怔,似是若有所思,说道:“这,这总之是几天前的事情了,嫔妾也记不太清楚。”
皇帝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,朝德妃道:“朕自然不记得,这都是你们女子喜欢的事物罢了。香囊相似归相似,倒是五月以来宫中闷热,想必德卿也是是受不住这热气才来太液池的吧?”
暖风夹着冷风吹得德妃额前的青丝轻微挑起,德妃和颜道:“陛下这是嫌嫔妾多嘴了么。苏婕妤,不如你给本宫解释解释吧,本宫就当听个乐子。”
苏婕妤笑道:“姜大人的香囊是他的母亲给他绣的,嫔妾的是自己绣的,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么?”
说完,苏婕妤便将自己腰间的香囊取了下来,递给德妃。
皇帝和德妃的眼神皆在两个香囊之间游走,果然,上头的针脚明显不一样。苏婕妤的绣工是宫里一绝,德妃手中的香囊,显然不是出自苏婕妤之手。
苏婕妤松了一口气,道:“德妃娘娘若是喜欢香囊,过几日嫔妾亲自绣一个赠予娘娘就是了。”
皇帝似是有点疲累,坐在了假山上头,背靠着湖中泛起的盈盈光波。
德妃笑得有几分不自在,更多的是勉强,眼里却透着不安。德妃将那香囊匆匆塞入袖口里,换了话茬道:“陛下方才说入了五月以来,宫里十分闷热,嫔妾也这么认为。所以,这几日也时常请了鄂太医来为嫔妾调理着身子,祛湿除热。”
皇帝浅笑:“朕知道你素来畏寒又畏热,准许你冬季提早领红罗炭,夏季提前领冰窖里的冰。怎么,如今没有让人去领么?”
德妃勉强笑道:“嫔妾多谢陛下体恤,这些年来嫔妾身子的确适应了不少。”说毕,德妃又拿出丝绢,朝苏婕妤说道:“嫔妾今日打扰了陛下和婕妤妹妹,妹妹勿要见怪呵。”
周遭仅余一两声蝉的嘶鸣,皇帝开口道:“你若是觉得冰块还不够,朕便让人送一些荔枝给你吧。”
德妃颔首,“一骑红尘妃子笑,无人知是荔枝来。陛下真真是有心了,不过嫔妾却不想如此耗费,这一路走来,得跑死不少马儿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