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桦脸上皮笑肉不笑,转过头道:“那又如何,本宫只是想要告诉她我跟她从此势不两立罢了,不管她要不要去跟陛下告状,那张药方我都是要送的。”
双蝶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,想来斐翠也没有把此事跟她说过。
斐翠摇了摇头,“昭容想必也不会去跟陛下告发娘娘,毕竟是她先问心有愧。再说,这一纸药方也不算什么证据,万一后来又被人调包了呢,说不准的。”
“本宫也不是担心这个,”乔桦解释道:“我只是试探一下,看看清芸的戒备心究竟有多大。看样子,是我低估她了。她冒充我进宫,不晓得后头还有什么计划。”
说完,乔桦又叹了叹气,“算了,药方的是情到此为止,还是想想咱们的后路吧。其实我也有些狠不下心来,清芸真的这么可恶么?看上去不像能供出苏姐姐的人,她为何要去给德妃告密?”
斐翠不以为然,道:“奴婢在宫中这么多年,一向看人很准。娘娘,在这宫里,亲姐妹反目也是有的,昭容娘娘她就是非我族类,自然狠得下心来。也许,她一开始,就决心告发苏婕妤了呢。”
外头的蝉鸣一声近一声远地递了进来,乔桦听得心烦,额前的汗珠又冒了几颗出来,让她脸色看上去愈发憔悴。
七月十六早上,众嫔妃给皇后请了安之后,便陆陆续续退下了,唯独清芸留了下来。
皇后倒是很高兴,毕竟清芸是皇后一开始就悉心培养的嫔妃。
等众人散去后,皇后看着清芸的面庞,温言道:“你倒是许久没有和本宫单独说过话了,今日有什么要对本宫说的么?”
清芸笑了笑,神色如沐春风,让人看了心绪清静。“娘娘,”清芸解释道:“嫔妾想着,乔昭仪如今甚得陛下宠爱,无儿无女就成了昭仪。反倒是嫔妾,生了十殿下,还只是个昭容呢……”
皇后神色炯炯,颔首道:“是啊,本宫也是在纳闷儿这个问题,莫非是因为乔桦和德妃走得近,乔桦晋升是德妃的主意?”
清芸眼珠一转,笑道:“也有可能,毕竟乔昭仪人又聪明、又会说话,若是和德妃娘娘联手……”
皇后神色不悦,看着手中的佛珠,从鼻尖呼出一阵气,摇头道:“乔桦这个人是很不简单,看来,本宫是时候做点什么了。”
清芸展颜,起身行了礼,“那嫔妾便不打扰娘娘了,娘娘有什么事情的话,尽管召见嫔妾。”
皇后神色宽慰,颔首同意,“外头热,你也当心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