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辟尘:“不错,正是道之上,亦是世人所求诉的我道,真道。”
“道是一种称呼,是象征着世间一切至极的道理,天之极理就是天道,人之极理就是人道,大括万象之极理就是大道……我道,便是我为自己的道理。”
“我是谁?”
李辟尘笑问神祖:“你是谁?”
“不必拘泥于一点。”
神祖怔怔出神,他这样停顿了很久,直到眼前的那位白衣上皇已经化为茫茫云海散去。
古老的云溪谷内一直都是这般孤独,神祖抬起头来,看着天空,那是何等广阔,看着溪水,那是何等清澈,他的身后,这片山谷中因为他的注视而诞生出许多的花鸟鱼虫,难道它们也是世间绝顶的吗?
那当然不是的。
凡尘的虫子们,因为没有智慧,反而更加贴近于道。
神祖起身,此时离开青石的范围。
他从草叶上托下一只瓢虫,这只肥嘟嘟的瓢虫不敢反抗,神祖问它:“你是谁?”
瓢虫的甲壳张开,两个小翅膀抖了下。
它是个虫子,仅此而已。
当然,虫子,是人灵们对它们的称呼,它们自己是如何自称的呢?
它们自己没有自称。
有限的智慧让它们终身只能匍匐于泥土之中,但是正因为有限到了极点,所以它们才更加接近于真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