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入楚府的饭厅,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正前方那展示着各种名贵的金银碗碟的展示架,展示架前的桌上放置着各色美味佳肴。
林月盈跟着楚星罗刚来到了饭厅,罗瑾瑜招呼林月盈坐在她身旁。
林月盈看着先到一步的林缙卓,经过他的同意之后,林月盈才坐在罗瑾瑜身旁,把想要坐在罗瑾瑜身旁的楚星罗挤到了旁边,楚星罗虽不满林月盈这样有恃无恐,可是他又不敢在罗瑾瑜面前表现出对林月盈的不满,也只能无奈地坐在林月盈的身旁。
罗瑾瑜柔声跟林月盈说:“想吃什么尽管吃,别客气。”
“嗯。”
林月盈乖巧的点了点头。
罗瑾瑜和林月盈俩人如此,引得楚星罗又是一脸不悦。
罗瑾瑜见楚星罗不悦,又问林月盈:“刚刚你去找星罗了?”
罗瑾瑜这一问,惊得楚星罗刚夹起来的一块肉都掉了,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继续夹起了那块肉,吃了起来。
林月盈回答说:“捉小星罗去了啊,他不是说我是鬼吗?”
“是吗?”
罗瑾瑜半信半疑地问。
林月盈点头:“嗯。不过他那院子变化有点大,我找了好半天才找着。”
“无妨,日后多走动走动,就熟悉了。”
林月盈听罗瑾瑶说完后,就乖巧地点了点头。
几人吃着饭,说说笑笑着,罗瑾瑜这边又问林月盈:“这些年在林县过得如何啊?”
林缙卓虽出身贫寒,但骨子里却有一丝傲气,刚入帝都时虽与出身贵族的楚晟交好,但也是凭着自己的学识考了个状元,就是娶了阴国公府的三小姐,也是兢兢业业的做自己小小的侍御史。就连被贬回原籍时,再困难也不接受楚府的救济,教育子女时也是,能靠自己时,绝不给人添麻烦。
林月盈了解林缙卓的性子,能不给人添困扰就绝不给人添困扰,就说:“挺好的。”
楚星罗看不惯自己母亲这么关心月盈,连忙插嘴:“是不是上山打鸟,下水捉鱼啊?”
楚星罗这么问,惊得众人差点喷饭。好在众人都是见过世面的,并没有什么失态都举动。反倒是林月盈一脸笑模样地慢慢转过头,跟楚星罗说:“是呢,我跟你说哦,我呢,能弯弓射雕,能举叉打鱼。不知道二公子会不会呢?”
“我才不屑呢,我要跟父亲一样,要当镇军大将军!”
楚星罗自豪地说,而林月盈却是不屑:“是吗?可大姨夫是有爵位的,你一个次子,怕是没办法继承吧?”
楚星罗被林月盈这么一激,急得脸都红了,抬高音量说:“我说的是镇军大将军,不是父亲的爵位!”
林月盈不以为然:“哦,是吗?那我拭目以待喽。”
众人看着被林月盈挑逗得满脸通红的星罗,不禁大笑起来。
“星罗的志气不小啊!”
对于林缙卓的夸赞,楚青云不以为然:“不过是小孩子的玩笑话而已,当不得真!”
楚星罗见大家都笑自己,那小脸蛋就更红了,就盯着林月盈,趁她不在意,伸出筷子就把她那快放进嘴里的肉抢过来,弄得那肉汁蹭了林月盈一脸,引得林月盈怒视着他,他却得意洋洋地一口吃掉那块肉。
饭后,楚青云夫妇和林缙卓三人说着话,而楚星罗不知是不是想为难林月盈,不知什么时候拿来了棋盘,竟和林月盈对弈了起来,直到俩人困得挣不看眼,楚青云夫妇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,这才让林缙卓领着林月盈回去,而楚星罗却不依不饶地还要再下一盘,若不是罗瑾瑜让人把棋盘收起来,他今夜怕是要和林月盈俩人趴在棋盘上睡觉了。
次日,躺在舒适的床榻上的林月盈,刚醒来闻到了一阵清香,她微微睁开眼,看见罗瑾瑜坐在自己的床前,正一脸柔情地注视着自己。
林月盈缓缓侧过身,将脑袋垫在罗瑾瑜的膝上,轻轻唤了一声:“姨母”。
罗瑾瑜温柔地抚着林月盈那凌乱的青丝,温柔地说:“睡得可好?”
“嗯。”
林月盈轻轻地点头。
罗瑾瑜又问:“要不要再躺一会儿?”
罗瑾瑜怎么说也是长辈,林月盈也不知道她已经在自己床头等了多久,哪敢再让她等下去,缓缓爬起来,摇摇头:“不了。”
“那好,那就起来洗漱吧。”
“嗯”
苏嬷嬷上前扶起罗瑾瑜,床尾的铃铛也眼疾手快地过来扶起林月盈,带着她去洗漱。
罗瑾瑜在衣柜里挑来一件粉嫩的鲜红海棠长裙,给林月盈换上。
罗瑾瑜看着换好衣服从屏风后头出来的林月盈,将她拉到梳妆台前让她坐下,自己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,要帮林月盈梳头。林月盈可不敢让罗瑾瑜帮自己梳头,毕竟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,可罗瑾瑜就是要帮她梳,俩人推让着,边上的苏嬷嬷笑着凑过来,跟林月盈说:“月盈小姐,你就莫推辞了,夫人待您如亲闺女,不过是梳头而已,不妨事。难不成十年未见,月盈小姐跟夫人生疏了不成?”
那怎么可能!
林月盈想着,只好乖乖坐好,任由罗瑾瑜梳理着自己的长发。
林月盈看着镜中的罗瑾瑜,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,罗瑾瑜也是这样替自己梳头。
林月盈看了半天,忍不住问:“姨母小时候也这样帮娘亲梳头吗?”
罗瑾瑜没料到林月盈会问这个,手中的梳子停顿了一下,看着眼前和罗瑾瑶长得一般无二的林月盈,恢复了之前的祥和:“是啊,但瑶瑶可没月盈这么乖!你娘亲啊,从小好强,跟着你舅父练拳脚功夫,整天以男装示人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阴国公俯的二少爷呢,直到她对你父亲倾心才换回女装。你父亲第一眼看见你娘亲的那神情,姨母现在都忘不了。”
罗瑾瑜笑着笑着,脸上的笑容就逐渐消失了,她说当年她俩一同去阴国公俯探望病危的罗潇,可往回赶时,半路冲出来几个杀手,罗瑾瑶为了保护她,替她挡了一刀,请了好几个大夫的束手无策,在罗瑾瑶咽气前,不想带着腹中的孩子一起走,所以让人剖开自己的肚子,将腹中的孩子取出来……
罗瑾瑜越说声音越哽塞,听的也是鼻头发酸的林月盈赶忙站起来抱着她……
在门口等了半天的楚星罗,看见俩人有说有笑的从对门走出来,不耐烦地上前就埋怨:“怎么这么久啊?都等老半天了!”
“是,是。劳烦二公子等候了。”
罗瑾瑜漫不经心的应着,瞥了楚星罗一眼,就上了马车,她身后的林月盈也冲他做了个鬼脸,跟着上了马车。
楚星罗见俩人都不跟自己多说一句,就气不打一处来。当他也上了马车,看见她俩那黏糊样就更憋屈了,心想:到底谁才是亲生的?
威严肃穆的阴国公府前,一个妇人屹立在门前,时不时地瞄着国公俯左侧的街道。
楚府的马车停在了阴国公府前,坐在后面一辆马车的铃铛,掀起窗帘,看着阴国公府的大门,都看傻了,那是她从没见过那么威严的大门。
朱色的大门上钉着七十二颗铜钉,门旁还立着有人高的栩栩如生的石狮子,门前还站着好几个如仙娥般的丫鬟。
铃铛放下窗帘,目中无光,扯着自己那发白的衣裙。
罗纱看着眼前的铃铛,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,轻轻握着她的手说:“咱不比别人差,该有的都会有的!”
铃铛听罗纱这么说,才勉强打起精神。
是啊,当初可是跟小姐说过的,要帮着她打理事物的,怎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打退堂鼓呢!
铃铛抽出一只手又握住罗纱的手,说:“我没事。”
罗纱看着眼前的小姑娘,到底是和小姐呆久了,性格都有点相似,也就不必担心了。
车夫在马车后头拿来一个木板凳,先出来的楚星罗并没有踩着板凳下来,而是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,站好后还不忘转身扶着罗瑾瑜下马车。
林月盈以为楚星罗也会扶着自己,可他并没有,而是就那样站在罗瑾瑜身旁扶着她,林月盈无语了。
苏嬷嬷刚要去林扶林月盈时,从还没那辆马车下来的铃铛,连忙小跑过来,扶着自家的小姐下了马车。
那妇人见罗瑾瑜下了马车,连忙迎上了:“大小姐回来了,不知月盈表小姐可有一道来啊?”
“有。”
罗瑾瑜说着就招呼身后的林月盈。
林月盈见罗瑾瑜唤自己,连忙上前。
罗瑾瑜跟林月盈说:“月盈,这是万嬷嬷,从小就伺候在你外祖母身旁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