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玉鸾还没说完,林月盈就接着她的话说。
虽然林月盈并不相信神佛这一说,但好听的话,大家是不介意多听几句的,所以大家都听得很开心,唯独那罗少鸢有些不悦……
聚也聚了,散也该散了,可岑玉鸾舍不得林月盈,就让她留了下来,而其他人都打发他们各自回去了。
白日里热闹的明国公府,随着人群的离去而回归平静。
深夜,明国公府的灯光逐渐熄灭,唯独那罗少卿的书房还亮着烛光。
苏曦婷缓缓地推门而入,来到罗少卿的书桌前,见他还在处理事物,就上前问:“大公子还不睡吗?”
罗少卿头也没抬地回答:“后天不是一大家子都要去哑伈庵吗,我看看要准备什么,以防万一。”
“大公子对这刚回来的月盈表妹挺上心的啊!”
苏曦婷不轻不重地说。
“那是,毕竟……”
罗少卿刚开口,就觉得自己的夫人话中有话,而且自进门就没有和往常一样叫自己卿郎,而是生分的叫自己大公子,这不得不让罗少卿抬头看着那正一脸微笑的苏曦婷。
苏溪婷,苏家嫡长女,自小聪慧,处事有当,被岑玉鸾一眼相中,便亲自和苏家老太爷定下这门亲事,现如今俩人的小日子过得也算幸福,而且俩人育有一女,因苏曦婷母亲想这外孙女想得厉害,就送去苏府了。罗少卿事务繁忙,家中事宜都由苏曦婷掌管。
罗少卿放下手中的册子,不想隐瞒苏溪婷,就看着苏曦婷,坦白地说:“上次出去,路过林县时皇上遇刺,幸得月盈相助,要不然皇上危矣。就因为月盈的相貌,皇上以为月盈是她,就一路跟过去,却发现那是三姑父家的月盈……”
“所以为了让月盈表妹回帝都,‘你们’就让何仁把侍御史‘让出来’了吗?”
自己不过是把由头说出来而已,苏曦婷竟看透了自己的想法,罗少卿不由地称叹道:“不愧是大少夫人,一点就通!”
苏曦婷听罗少卿这般肯定的回答,心里乱了。
罗少卿见苏溪婷面色焦虑,知道她在担心什么,就安慰她说:“当年皇上和慕亲王,同时看上第一次见到的袁怡,可是当时皇上已经和皇后定了亲事,太后也承诺了慕亲王和袁怡的亲事,皇上对袁怡的情意,也就只能深埋于心了。”
苏溪婷连忙问:“那皇上对月盈表妹是……”
罗少卿整个身体倚在椅背上说:“我已经跟皇上说过了,月盈和麟是早已订有亲事的,就算是皇上想要月盈进宫,那也是好说不好听。再说,我们对皇上还有用,皇上不会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,而且麟没几天就回来了,到时候大姑母肯定会张罗他俩的婚事儿,那时,谁也不会打月盈的注意了!”
苏溪婷听罗少卿这么说,松了一口气,来到了旁边的座位上坐下,调侃罗少卿说:“也是,我还以为卿郎要撬自己兄弟的墙角呢!”
罗少卿听苏曦婷这么说,打心底里高兴。
苏曦婷这么担心,足以看得出来她是多么在意自己的,而且自己今天又和林月盈走的那么近,苏溪婷怕是早已醋意满满了。
罗少卿立马就从书桌后站起来,来到苏曦婷面前就弯下腰,双手搭在苏溪婷坐着的椅背上。
苏曦婷见罗少卿这样,立马红着脸,紧紧靠在椅背上,羞答答地别过脸:“卿郎这是做什么?”
罗少卿看着红透脸的苏曦婷,心中按捺不住了,一把抱起苏曦婷说:“挖自己兄弟墙角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多麻烦,我这儿不是有更好的吗?”
被突然抱起来的苏曦婷吓了一跳,原本就不好意思了,但听罗少卿这么说,更是害羞了,只能任由罗少卿将自己抱出书房,进了书房对面的内室。
候在门旁的几个婢女,见罗少卿抱着苏溪婷从书房里出来,连忙低下头,等罗少卿俩人入了内室,就关上内屋的门后,都一一退下了。
半晌之后。
榻上的罗少卿,用左手枕着头侧躺着,露出了他那健硕茭白的身躯。他轻轻拨去苏溪婷脸上的一缕发丝,说:“三姑父回帝都的事,事关重大,现在还不是说出去的时候,所以我希望婷先别告诉旁人。”
挨着罗少卿身体的苏溪婷,摸索着罗少卿的胸膛,回答说:“婷知道,婷日后也会好生护着月盈表妹的。”
“哪倒不用,月盈自会有人护着。再说,我可不想我的夫人有什么万一!”
苏溪婷听罗少卿这话,就抬眸看着自己夫君的柔情目光,又害羞起来,连忙扯着被子盖上自己的脸。
罗少卿看见又是害羞的苏溪婷,刚冷静下来的身体又按捺不住的躁动了起来,连忙钻进被窝里……
许是因为入冬的关系,早晨的其蕨院被一片浓雾笼罩着,看不清远处的景色,只依稀看清院中立着两棵桃花树,可是这个季节的桃花树叶已经掉光了,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。
梳妆打扮好了的罗少鸢领着林月盈,从其蕨院里走出来,一大早就去锦簇院给岑玉鸾请安,又在那里吃了早饭。早饭过后,俩人就去花园里玩耍,逗着院子里养着的画眉鸟玩。
俩人逗着正起劲,苏溪婷就把罗少鸢叫走了,只留林月盈在院子里。可林月盈又觉得一个人逗鸟不好玩,就要去摘那盛开的梅花,可惜怎么够都够不着,当她快要放弃时,看见一只手很轻易地就摘下来一枝梅花。
林月盈转身,看见那轻易摘下梅花的人竟是罗少卿。
罗少卿将手里的梅花递给林月盈,林月盈毫不客气地就接了过去:“少鸢表姐刚被溪婷表嫂叫走,少卿表哥就出现,少卿表哥可是要和月盈说什么‘见不得人的事儿’?”
是啊,堂堂明国公府的大公子竟舍身保护其他人,除了自己的上司和家人,不就是“见不得人的事儿”吗?
罗少卿见林月盈简单明了的说出她的疑虑,自己也不绕弯子,直接说:“也不至于见不得人。那人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,仅此而已。”
“哦。那人对我们有威胁吗?”
“威胁倒不至于,就是……”
罗少卿想了半天,却不知道怎么跟林月盈说,又或者他不能说。
林月盈见罗少卿说不出个所以然,也不为难他,就说:“没有威胁就好,反正那人是谁,对我而言也无所谓。我也相信少卿表哥也不是那种会做错事的人,月盈就当什么也没看见,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林月盈说的这么轻松,罗少卿反而有负罪感了,但是他又不能跟林月盈说什么,也只能尽自己所能,不让林月盈受到伤害了。
三日后的清晨,罗少卿和楚星罗俩人骑着马,领着一队车马浩浩荡荡出了门,前往哑伈庵。
马车里的女眷有说有笑的,而那罗少鸢却是强颜欢笑。
林月盈站在哑伈庵前,看着那简朴的牌匾问:“为什么叫‘哑伈庵’?好奇怪的名字。”
先来到林月盈身旁的樊若姣,跟她解释说:“听说,先帝爷有一次从猎场回来时路过这儿,见原本的尼姑庵破烂不堪,就命人修好了这儿,还亲自提笔,写了个‘哑伈庵’。”
“先帝爷还挺有这儿闲心啊!”
林月盈打趣道。
“谁知道呢!”
林月盈突然想起一件事,就问樊若姣:“对了,再问你一件事呗,为什么少鸢表姐情绪那么低落啊?前些天听舅母说要来这儿时也这样。”
樊若姣听林月盈这么问,左右张望着,确定罗少鸢不在身旁的时候,就把悄悄在林月盈耳边说,罗少鸢自出阁,就有不少人上门提亲,亲没提成的还好,但凡是提成的都不知为何,没几天就出了事,大到入狱,小到降级。所以自热而然就没人敢上门提亲了,少鸢的亲事就这样耽误了。整个明国公府为了她的婚事操碎了心,纪珣没办法,只能每月初一十五都来哑伈庵拜佛,希望罗少鸢能有桩好亲事。
“原来是这样!”
“是啊,也不知道少鸢表姐等的那个人到底在哪里?”
樊若姣无奈的的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