熏跟了齐云顾也好些年了,他的身手齐云顾也是知道的,能在自己手上抢人,还能无声无息带走的人,肯定不一般。
齐云顾摸着嘴上的创伤,若有所思的说:“那个把人带走的姑娘,好像在哪里见过。”
齐云顾见过的,熏自然也见过,可是他想来想去还是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。
齐云顾再仔细回想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:“她举起手后,就有人把她提起来……”
“是用一根软金鞭。”
熏提示说。
齐云顾好像想起了什么,立马坐直身子:“那人挥动鞭子时,那声音就好像数百个铃铛在响。”
熏皱着眉,握紧了还捧在手里的空碗:“软金铃鞭,那是飞氏一族惯用的武器!”
是啊,飞氏一族就受命于袁家,飞氏一族的人护着袁家的大小姐也是理所当然。
飞氏家族的存在外人不知道,这和袁府关系匪浅的齐云顾还是知道的。
齐云顾坐不住了,他曾想过无数种袁怡自缢的原因,可他就是没想过她还活着。可是袁怡为什么要这么做?袁家为什么这么做?
齐云顾再也坐不住了:“去,把袁承给本王找来,一刻不能耽搁!”
熏纵使也有千般疑虑,但是不管是什么,飞氏家族的人护着和袁怡一样的姑娘,他也是亲眼看到的,不管那个姑娘是不是袁怡,只要袁承一来,不管他是隐瞒了什么,还是知道些什么,到时候就一清二楚了。
“是!”
熏领命,不敢耽搁,立马就消失,飞奔去找袁承。
铃铛一路小跑着来到了烟柳湖,刚到那就看见楚麟站在长廊前最显眼的地方,铃铛这才放慢脚步,来到楚麟面前。
楚麟等半天的林月盈没有来,来的却是铃铛。
那丫头不会是惹了什么祸事,脱不了身了吧?
楚麟想着,也朝着铃铛走过去,铃铛刚要开口,楚麟就有些着急的问:“月盈呢?”
铃铛弯下腰,把手按在膝盖上喘着粗气,又摆摆手说:“我家小姐不知道怎么掉水里了,这会儿还在暖身子呢。”
这大冬天的掉水里,那还得了?
楚麟没有再问,绕过铃铛就往回赶。
罗纱从暖在火盆边上的砂锅里,舀出一碗白米粥,又拿上备在边上的勺子放进碗里,一起递给林月盈:“先喝碗粥,暖暖身子。”
先是哑伈庵遇到了袁承,现在又在烟柳湖遇到了那么一个人,他是谁?只是一个浪荡子,还是和袁承一样,把我当成了谁?
林月盈接过那碗粥,笑着和罗纱说:“我有点事要给飞燕谈谈,罗纱姨,你先下去吧。”
飞燕在林月盈身旁这件事,家里人都知道,而且这十年帝都发生的事的事,飞燕也知道。既然自家小姐支开自己,肯定又是遇到了什么事,又要自己扛下来,罗纱也不多问,应了一声就下去了。
罗纱这边刚走出望舒阁,飞燕就出现在林月盈面前。
“主人可是要问今天遇到的人是何人?”
到底是在袁家待过的人,聪明直讳,林月盈也不绕弯子:“他是谁?”
飞燕抬眼看了一眼林月盈,低头禀告:“那是齐云顾,和袁怡定有亲事的穆亲王。”
林月盈紧紧地捧着手上的那碗粥:“怪不得……”
林月盈不敢往下想,又问:“星罗曾经跟我提起过,袁承的姐姐袁怡在她大婚前三天暴毙了,你飞氏家族和袁家的关系如此密切,你可知道缘由?”
“当初袁府上下都在筹备穆亲王和袁怡的婚事,袁怡暴毙也是突发事件,没有人知道为什么。穆亲王和袁府一直在查找原因,可是这些年什么都没有找到。袁怡的死,至今都是个迷。”
“好好的为什么会暴毙?明明是两情相悦。难不成在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?”
飞燕不知道,林月盈就更不知道。
飞燕察觉有人正在靠近,怕是不能再和林月盈深究下去了,就提醒月盈:“主人,有人来了。”
飞燕防备的人,自然是不知道她的存在的人。现如今她的存在还不能人其他人知道,林月盈也只能先让飞燕下去,自己处理自己能处理的事。
飞燕才退下一会儿,望舒阁的楼梯上就传来闷而重的脚步声,没一会儿,那脚步声就在林月盈的房门前停了下来。
林月盈见门外的人久久不推开门,凝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,这要是在十年前,楚麟早就推门进来了吧。
站在门前的楚麟,刚想推门进去,可他那修长的手指刚要触及林月盈的房门才想起来,现如今彼此都不是小孩子了,哪里还能直接推门就进去?只能将自己那修长的手指向内弯曲,轻轻敲了敲林月盈的房门。
这是十八年来,楚麟第一次这么礼貌的敲自己的房门,林月盈嘴上的笑意就更明显了,还假装慌张的说:“等一下,我没穿衣服。”
果然,门外的楚麟听到林月盈说的话,严肃的脸庞立刻红透了,转动着变得僵硬的身体就来到堂中的桌旁坐下。
林月盈轻轻从床榻上下来,蹑手蹑脚的看着门外的楚麟。而门外的楚麟不知道是因为一路跑回来渴了,还是让林月盈挑逗得紧张了,正大口大口的喝着桌子上那早已经放凉了的茶。
门里的林月盈看着门外正给自己灌茶的楚麟,又是一阵偷笑,笑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拉开门,假装有气无力地说:“进来吧!”
楚麟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,连忙朝房门这边看来,就见林月盈和自己说话,立马站起来,来到林月盈身旁扶着她:“你叫我就好了,就不要下榻了。”
林月盈见楚麟又上当了,自己又是一阵窃喜,可是偷着乐也是件苦差事,林月盈看着着急的楚麟再也忍不住了,笑出了声。
楚麟看着自己扶着的林月盈,笑得花枝乱颤,一直提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,也不跟她讨理,就那样置气的直勾勾的的盯着她。
林月盈见楚麟并没有向上次在玉宇阁那样责问自己,反而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,林月盈心里有点发毛了,就收敛了一下笑容:“抱歉,你这么关心我,我还开你玩笑。”
林月盈的性子,楚麟也清楚,就懒得和她置气,就扶着她坐回了榻上,帮她盖好被子,自己就坐在她身旁坐下。
楚麟刚坐好就迫不及待地问:“听说你掉水里了,怎么回事?”
林月盈不知道铃铛跟楚麟说了什么,也不知道楚麟知道多少,就试探着问:“铃铛没告诉你吗?”
楚麟知道林月盈这是在跟自己绕弯子,他不知道为什么,也就直说。
“铃铛是来找我了,可她只是说你掉水里了,没有说其他的。”
“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