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麟跟林月盈表白的事,就这么被林月朗跟打断了,可是他却没像之前那样听林月朗的话,转身就走,而是重新坐好后,还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。
林月朗见楚麟不走,又催促道:“跟你说话呢,没听见啊?”
林月朗的说话的语气虽然不好,可是楚麟还是没搭理他,毕竟楚麟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让着林月朗。
一个絮絮叨叨的楚麟,就让林月盈没办法看书了,现在又来了个吵吵闹闹的林月朗,让林月盈连书都不想看了。
林月盈拿起反扣在大腿上的书,站起来就把书放在秋千上,扯着嘴角就问林月朗:“这个时候你不在你屋里看书,跑的我这里来干什么?”
林月盈又是这么诡异的笑脸,让林月朗回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,不由的冒出了冷汗。
林月朗虽然有点后怕,但还是不怕死地说:“没什么,就是不想让他来我们家!”
“这还真由不得你呢。”
林月盈看着月朗的双眸:“这个家一直都是我管的,所以谁能不能来我们家,我说了算!”
林月朗可不理会林月盈,把林缙卓搬出来说:“是嘛?姐姐可别完了,我刚回来时,父亲可是跟姐姐说了,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我重要!所以你什么都要以我为要!”
是,当初就因为林缙卓这句话,所以林月盈才隐忍了这一个月,可是既然昨天在阴国公府已经跟林月朗挑阴了,林月盈就没必要再让着林月朗了,就直接把心里的不愉快通通说了出来:“去你的‘以你为要’,告诉你小子,我忍你很久了,我管你考的好不好呢,我现在就阴确的告诉你,能考上就考上,不能考上就给我滚回朝陸学院继续求学!”
林月盈的突然爆粗口,把林月朗和楚麟都吓了一跳。
林月朗本以为林月盈会像之前一样让着自己,可是没想到林月盈竟然这么不在乎,也跟她撂了狠话:“好,好。我今天还就把话撂这了,我不考个状元回来,我把我的姓反过来写!”
“好,这可是你说的!”
“对,我说的!哼!”
林月朗说完,不再看林月盈一眼,转身就气呼呼地走了,完全不顾及被他气坏了的林月盈。
气坏了的林月盈,重重地坐回秋千上,让秋千上的楚麟也感受了一遍他刚坐下来时,林月盈被他吓到的感受。
楚麟看着气呼呼的林月盈,谨小慎微地说:“那个,月盈,‘林’字反过来写,还是‘林’字吧!”
林月盈刚刚跟林月朗吵得那么激烈,哪有闲心顾及这个。
林月盈靠在秋千的椅背上,仰面朝天,把左手手背放在额头上:“啊,真是被月朗那小子气糊涂了。”
楚麟侧颜,示意候在一侧的铃铛沏碗茶。
司空见惯的铃铛,不紧不慢地倒了一碗茶后,就端到楚麟面前。
楚麟从铃铛的手上接过那碗茶,手指摸着碗身,确定不烫之后,自己没喝,却递给了林月盈。
林月盈接过茶碗,完全不在意身旁的楚麟,大口大口的喝着茶。
楚麟看着一点都不见外的林月盈,竟在自己的面前仰着头喝茶,就不由的笑了起来。
铃铛以为楚麟让自己倒茶是要自己喝呢,没想到他转手就给了月盈,还贴心的试过了茶温,不仅不在意不拘小节的林月盈,还处处忍让,这不得不让铃铛觉得她这面前的麟公子对自家小姐有意思。
林月盈把空茶碗递给楚麟,呼了一口气说:“同样都是弟弟,月朗怎么就跟星罗差了那么一大截呢?”
楚麟把从林月盈手上接过来的空茶碗,又递给铃铛,回答林月盈说:“星罗宠着你,你让着月朗;月朗对你有恃无恐,你对星罗恃宠而骄。你们三个完全可以说是一物降一物了!”
“有恃无恐?哼!”
林月盈冷笑了一下,不以为然。
楚麟用脚尖抵着地面,缓缓推动着秋千,让林月盈那悬空的双脚,随着秋千的摇晃而一起摇摆。
楚麟看着面前的望舒阁,想把刚刚要跟月盈说的话说完,可是他刚要开口,林月盈就从秋千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,跟楚麟楚麟说:“这书是看不成了,你若无事,教我练剑如何?”
先是说话,话没说一半,被月朗打断了;现在一个字都没说出口,也让月盈打住了,欲哭无泪的楚麟,自嘲地笑了一下,也站起来爽快的答应了。
铃铛取来上一次林月盈藏着葡萄架上的那两只木棍,递给林月盈和楚麟,楚麟就用他手上的木棍,带着月盈手上的木棍,有模有样的挥舞着……
又去了流云苑上课的林月盈,在吃完午饭之后,就回了望舒阁去睡午觉,可是她才没上二楼,就看见袁承在端坐在堂中。
林月盈矗立在最后一阶楼梯阶上,看着端坐在堂中的袁承,竟不敢迈上二楼。
若是在往时,林月盈怕是直接就走过去了,可是现在已经不再是往时。
坐在堂中的袁承见林月盈矗立在楼梯口,却久久不过来,就问:“站在那里做什么?快过来啊!”
还站在楼梯口的林月盈,见袁承跟自己说话,这才迈上了二楼,却没有朝着袁承走过去。
袁承见林月盈还坐在楼梯口,就又问:“怎么不过来?”
林月盈看着不远处换了一身莹白色衣裙的的袁承,久久才反问袁承:“袁公子来找月盈可是有事?”
林月盈这一声“袁承”,让袁承又哭又笑。
袁承站起来回答林月盈说:“没事,这不是这几天比较忙吗,直到今日才空出来,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。倒是你,怎么现在才回来?”
林月盈不敢直视袁承,就低眉,可是袁承衣摆上的那一朵朵炫紫的蝴蝶兰实在是耀眼。
林月盈回答袁承说:“近来无事,我去星罗那读书去了。”
“星罗?楚麟的弟弟?他一个男孩子读的不是礼义廉耻就是排兵布阵,你一个姑娘家也感兴趣?”
林月盈没有回答袁承的问题,却抬眸出说了自己不想说的话:“袁公子若是有事就说,若无事,袁公子就请回吧!”
林月盈的这一番话让袁承有些吃惊:这是给自己下逐客令吗?可是袁承又仔细想想,林月盈至见到自己,就没有迈上最后的一个楼梯阶,袁承以为林月盈是生气自己又不请自来,可是林月盈刚刚的动作和她刚刚的那番话却让袁承喜上心来。
袁承皱眉渐展,又坐回了凳子上,想了一会才说:“本来这番话我是不想当着飞鸟他们的面说的,可是既然你已经误会了,我就不得不澄清一下了。”
袁承说着,见林月盈还是没有走过来的意思,也不勉强,就继续说:“飞氏家族虽然在江湖中也是有一定的地位的,若是我上面一个哥哥,或者下面有一个弟弟,我倒是有可能跟苗苗在一起,可是我偏偏都没有;而且,我一直把苗苗当妹妹而已,从来没有对她有非分之想,这些飞鸟他们都看在眼里。”
林月盈认真地听完了袁承说的话,可是她还是不敢去确认什么:“这与我无关!”
林月盈这短短的一句话,真的让袁承有点心寒了。
袁承见林月盈这般执拗,怕是跟她说什么,林月盈都听不进去了,干脆站起来说:“既然你无心留我,我就不打扰了,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,只要你需要,随时说一声,我随叫随到!”
袁承说完,不舍的看了林月盈一眼,转身消失在望舒阁。
林月盈看着空荡荡的望舒阁,心里五味杂陈,可是那也只是一瞬,因为她不想在不可能的事上浪费时间。
林月盈穿过中堂入了内屋,直接趴在床上,用被子蒙着头。
下午,楚星罗跟着楚麟学剑术,逃避现实的林月盈也在一旁拿着一本卷起来的书充当剑,有模有样的学着。
楚麟原本是教楚星罗剑术的,可是教着教着,就让楚星罗的剑术先生来教他,而自己却从庭院中走出来,把自己手上的昆山寒玉剑抛给了殊辰,又让殊辰把自己的剑鞘抛给自己。
楚麟用自己的剑鞘伸到林月盈的书下,带着林月盈练剑。
原本跟着楚麟认真练剑的楚星罗,还想着继续跟楚麟多学几招呢,可是楚星罗一个回扫,楚麟竟背对着自己走开了,还把手上的昆山寒玉剑换成了剑鞘去教楚月盈了。
被楚麟冷落的楚星罗,瞬间没了练剑的兴致,把手中的剑也抛给殊辰,自己来到屋前的台阶上坐下,嫉妒地看着跟着楚麟学剑的林月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