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上廊街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林月盈的楚麟,又回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,依旧没有看到林月盈的身影。
殊辰觉得这么漫无目的的找下去也不是办法,就劝说身前的楚麟说:“公子,这样找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碰上,要不回去等着,月盈小姐肯定会回去的。”
现在着急想要见到林月盈的楚麟,不想浪费时间干等着:“不,再找找,月盈肯定会在什么地方呆着呢。”
楚麟虽是怎么想的,可是殊辰却不同意他的说法:“公子继续找下去,这也不是办法啊,要是月盈小姐这会儿已经回去了呢?”
楚麟没有理会殊辰,继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,看着看着,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……
一路跑回来的袁承,远远地就看见坐在柳树旁的石凳上的林月盈,正拿着一根柳枝随意地甩着。
袁承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,他不确定林月盈会给自己一个怎样的答案。
林月盈随意地甩着手上的柳枝,因为她并没有全力握着那柳枝,所以她甩着甩着,那柳枝竟从她手上滑落了,掉在了自己的右侧。林月盈弯腰就去捡,当她捡起来时,看见了右侧远远地站着正看着自己的袁承。
俩人就这样遥遥相望,一个都不敢往前迈步,因为他们不知道彼此的想法。是就这样擦肩而过?还是上去问清楚,讲阴白?
今日的风有些大,吹得那柳枝沙沙作响,吹得人心烦意乱。
风吹着吹着,这天竟暗了下来,今年的第一场雨,毫无征兆地就下了起来。
春雨无情的滴落在袁承的身上,不知道他是不想被雨水打湿,还是想借躲雨的借口,朝着林月盈这边就跑了过来。
树下的林月盈,没注意从天上落下了的雨水,直到她看见朝自己跑过来的袁承,才因不敢直视他,而回头看着淅沥沥的雨,低落在潺潺的水面上。
来到柳树下的袁承,在离林月盈两尺远的地方站着。他不敢看林月盈,却和她一样看着潺潺的流水。
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春雨,让一点都没有防备的行人,疾走在大街小巷,直至能找到一处躲雨的地方。
林月盈见袁承在自己的不远处站住了,才平静下来的她,内心里又躁动了起来,就无意的晃动着手上的柳枝。
袁承看着林月盈面前那晃动得厉害的柳枝,就知道此时的她,已经躁动不安了,见她不开口,自己就先打破平静:“月盈姑娘怎么会在这里?”
袁承之前叫林月盈不是月盈,就是盈盈,有时候连名字都懒得叫,可今日不知道林月盈会给自己一个怎样的答案,所以就生分地称呼林月盈为姑娘。
刚躁动不安地林月盈,并没有注意袁承对自己的称呼,而是慌慌张张地回答他说:“啊,我啊?我心情不好,就出来走走。袁公子呢?”
袁承听林月盈这说话的语气,就知道齐云顾没有骗自己,微微一笑就回答林月盈:“我回家。”
林月盈一听到袁承说要回家,而不是来找自己的,既没有惊喜,也没有失望,而是迫于现在两个人的隔阂而强颜欢笑着说:“是嘛,袁公子回家路过这?”
“嗯,走过这条街,再拐个弯就到了。”
“哈,是吗?我怎么没印象呢?”
“这不怪你,之前你出入袁府,不都是我抱着……”
原本习以为常的袁承,现在因两个人的隔阂,而没有把后面的话后面的话说完。
林月盈听袁承这话,心中有了一丝羞涩,却强颜欢笑:“也是呢,现在想想,之前我出入袁府都是翻墙的,从没走过袁府的大门,不认识袁府的路,也是理所当然,哈哈!”
林月盈一说这话就后悔了:哈哈?什么哈哈,这一句话不就把话说死了吗?平日里跟麟和月朗都是有说有笑的,怎么到了袁承这就只有哈哈了呢?
林月盈这么想着,心里就更慌了,手上的柳枝也晃得更厉害了。
袁承看着林月盈手上那因紧张而晃动得更厉害的柳枝,忍不住窃喜起来。
两个人继续看着潺潺流水,许久,袁承才敢问出那个问题:“你昨天说你跟楚麟有婚约,那是真的假的?”
“我昨天说我跟楚麟有婚约是随口一说的!”
袁承这边刚说话,林月盈也同时开口解释了,虽然彼此都说话了,但是彼此都听到了对方说什么。
两个人都扭头看着彼此。
“真的?”
“真的!”
两个人又是同时开口了。
袁承受宠若惊地看着林月盈那认真的小脸蛋,欣喜若狂,早就按耐不住的他,顾不了男女有别,迈步就来到林月盈面前,二话不说弯下腰就抱住了林月盈,兴高采烈地说:“你知道吗?昨天你说你跟楚麟有婚约,我的心都死了,可是我想跟你确定却又不敢,我怕我好不容易鼓起来勇气会被你再一次湮灭了,所以我才一直都没有去找你。”
袁承一口气说了自己的心碎和矛盾,把这半天压抑的心情全都说出来了。
林月盈突然被袁承抱着,吓了一跳,刚要推开他,可当她闻到袁承身上的酒香时,却又不想推开他了。
欣喜若狂的袁承,回过神来时,才发觉自己把林月盈抱住了,但是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如获至宝的继续抱着,而是难得的慌慌张张地把她放开了。
回过神来到袁承,立马就慌慌张张地放开了林月盈,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羞涩:“抱歉,月盈,我高兴过头了。”
“没事。”
林月盈没有怪袁承,反倒是在意袁承,是不是为了自己昨天的那番话,而一大早又买醉了。
林月盈问:“袁公子一大早又喝酒了吗?”
袁承见林月盈问起了这个,怕她担心就不敢承认,就解释说:“啊,是喝了点,不过只是店里出了新酒,我只是尝尝而已,没多喝。”
林月盈不知道要不要信袁承这话,但还是顺着袁承的话继续往下说:“是吗?”
“嗯。”
大老远跑过来的楚麟,在烟柳湖又绕了一圈,还是没看到林月盈的身影,跑了大半天的他,真的跑不动了,就随便找个地方就坐下来了。
楚麟拿出那绣球看了又看,刚刚的欣喜,已经被身上的疲惫消磨得一干二净。
河边的两个人,因为刚刚的羞涩,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了,都心慌意乱地看着潺潺的流水。他们都不阴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,阴阴之前又不是没抱过。
春日的雨慢慢停了,在屋檐下、在酒楼和各个店铺躲雨的人,又纷纷回到了街上,让刚刚还冷冷清清的街面又热闹了起来。
林月盈因袁承身上的酒香不再晃着手上的柳枝了,反倒是刚刚还气定神闲的袁承,却不知所措的揉搓着自己的袖口。
两个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开口说话,可是两个人刚要开口,就听见彼此的腹中竟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。
两个人听到自己腹中的声响,顿时羞红了脸。
“袁公子不是从店里回来的吗?这么还……”
林月盈羞红着脸问袁承,却又没把话说完。
袁承见林月盈开口问自己,立马憨憨地回答:“哦,我是在店里来的,可是我也没吃什么。你呢?”
林月盈见袁承反问自己,也不隐瞒:“家里本来准备好了午饭,可是我那时没胃口,只喝了两口汤而已。”
袁承听林月盈这么回答,喜上心来:“那要不要一起去吃个午饭?虽然现在吃午饭是有点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