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恒和袁承,跟飞鸟和飞鱼看着石桌上的黑金鸣鞭,一个比一个神色凝重,袁恒就问了把这黑金鸣鞭带来,同样是飞氏家族的兄弟:“哪儿来的?”
小兄弟回答:“是从楚府的一个侍卫手上拿来的。”
袁恒这就奇怪了:“楚府怎么会有这东西?”
小兄弟解释说:“在下拿来这黑金鸣鞭之前,就听了他们的谈话,说是前天夜里,林府进了八个刺客,他们手上都拿着这黑金鸣鞭,而且他们其中三人,就命丧楚麟之手,可是楚府和林府都不知道哪些人的来历,现在他们正在大势搜索呢?”
“他们怎么会盯着林府?”
“这个,在下就不知道了!”
林府里就有三个飞氏家族的人,可是至今什么消息都没有,飞鸟不禁有些担心:“这都过去两天了,为什么飞燕他们都没有告诉我们,可是他们都出了什么事?”
小兄弟见飞鸟问起来这个,立马就回答了:“我倒是听楚府的侍卫提起过,林府里并没有死人,倒是林缙卓身旁的一个侍卫受伤了。”
袁恒听小兄弟说到了这个,立马就想起来了:“对,我今天见着林缙卓时,他身旁只有飞羽,却不见飞翼,看了,受伤的应该是飞翼!”
飞鱼接着袁恒的话,问:“这么大的事,他们为什么不来跟我们说一声?是林月盈拦着,还是楚麟拦着?”
一直默不作声,大致捋清了情况的袁承就说了:“又或许是他们被人监视,不好通知我们,所以才让楚府的侍卫大势搜索刺客,以此来变相通知我们!”
“若真是这样,也说得过去!”
袁恒细想地说着,沉思了一下,又想到了一件事:“既然说是刺客,那他们的目标是林缙卓还是林月盈?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?”
这没人想的通,也没人能回答得上。
既然想不通,袁恒也懒得想了,而且对方已经出现了,就不能坐以待毙,袁恒就跟那小兄弟下令:“你立马回云聚山,通知各位长老,他们出现了!”
小兄弟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,立马就领命,跟袁恒等人告辞之后,连忙飞奔前往云聚山!
云诺苑里,坐在窗台上的袁承,看着那朦胧的月光,略有所思……
紧闭的房门里,林峰低着头听着林月朗的问话。
靠在床板坐着的林月朗,看着面前站着的林峰,就问:“我中的是何毒?方兄又在哪?”
昨天林月盈已经下了死命令了,林峰怎么可能回答林月朗,只能按着林月盈的说法,告诉林月朗:“那天,公子用的墨块坏了,公子舔了就中毒了;而方公子在公子昏迷前就出门了,这会儿怕还不知道公子中毒的消息吧?所以就没有露面!”
坐在床上的林月朗看着低着头,回答的很流畅的林峰,就是不信:“骗谁呢,墨块也能坏?就算长霉了,最多也就拉肚子,能让我昏迷两三天?再说,我刚醒来时,吐的可是黑血!而且,方兄至今都没有露面,我中毒可是跟他有关系?”
林月朗这一猜一个准,让林峰都编不下去了,想来想去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林月朗的林峰,索性拱手就是告辞。
林月朗看着林峰就这样走了,连忙叫他回来,可是任凭他怎么叫唤,林峰都没有回来,觉得不对的林月朗,想要起身追出去问个究竟,可是并没有完全恢复的他,连坐都坐不稳,又怎么追出去?
文竹院的中堂里,林缙卓和林月盈面对面坐着,一个如释重负却又有一丝焦虑:一个却低着头,默不作声。
林缙卓在林月盈手背上轻轻拍了拍:“你们都是好孩子,那如何抉择,为父都支持你,就算你怪为父,为父也受着,毕竟这是为父的一己私欲!”
林月盈没有回答,却一个劲的摇头……
熙熙攘攘的大街上,一个有些瘦弱的年轻男子,拦住了一个赶路的人,问:“这位大哥,敢问镇军大将军府在何处?”
年轻人遇到像是个好心人,他就这么一问,那人指着后方就回了:“大将军府啊,一直走到头,就往左走两条街,再往右拐,走两步就看见了。
年轻人认真地听着,等那人说完了还不忘谢过,才和自己同行之人,按着那人说的,赶往楚府。
今日的帝都,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,虽是白天,却有些阴沉。
林府后院一处凉亭里,坐在石桌旁的林月盈,呆呆地看着不远处背对着她站着的楚麟,百感交集。
楚麟正抬头看着那阴沉沉的天空,就走进凉亭里,坐在林月盈旁边:“看这天气,雨季就要到了呢!”
林月盈依旧呆呆地看着楚麟,都没注意他说话。
楚麟看着发愣的林月盈,就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:“想什么呢,这么出神?”
林月盈这才回过神来,摇摇头:“没什么,倒是你,刚刚说什么了?”
“我说,看天气,这雨季要到了!”
林月盈扭头看向了天空:“那又怎样?还不是该吃吃该睡睡?”
林月盈这不经大脑的话,都把楚麟给逗笑了:“你啊!”
楚麟笑着,可没一会儿,上扬的嘴角又放低了:“那红参已就摘了几片叶子,你要还回去吗?”
原本情绪就不高的林月盈,听楚麟这话,心情就更低落了。
“嗯,那红参毕竟是袁府的宝贝,人家既然大方送给我们了,我们也不好占为己有,过两天就送回去吧。至于穆亲王那边,等月朗去参加完科举后,我再去。”
袁府那边,最多是花月夕多留林月盈坐一会儿,至于齐云顾那边,那就不好说了。
“我陪你吧!”
林月盈再次沉默了。
林月盈不确定,下一次去穆亲王府时,齐云顾会对她提什么非分的要求,如果齐云顾要的是林月盈,那他到时候还怎么面对楚麟?
海晏楼里,刘仕零微眯着双眼,紧盯着坐在他对面的袁承:“承儿,姐夫为何请旨查林月朗的事?又为何冒险查何驹的事?老夫人又为何把红参借给林月盈?”
即不太清楚,也没心思的袁承并没有回答刘仕零,可是刘仕零一再追问,袁承就大致地跟刘仕零解释:“父亲之所以查林月朗的案子,就是想让林缙卓欠我们人情;至于何驹的事,也只是偶然间发现的,既然发现了,就查了;把红参借林月盈,是祖母的意思,就这样!”
“姐夫在做的事可以理解,但是老夫人怎会把红参借给林月盈,不是被林月盈给骗了吧?”
刘仕零这么诋毁林月盈,袁承听着无动于衷:“林月盈来到哪天,她并没有见着祖母,是祖母让她身旁的叶嬷嬷把红参拿来跟林月盈的。”
“这就奇怪了,老夫人都没见着林月盈,为什么会把红参给她,难不成她一开始就知道,林月盈不是怡儿?”
这两天袁承不是在帮林月盈做事,就是跟在袁恒后头审案,刘仕零现在所说的,他还真没想过。可是花月夕若是当真知道林月盈不是袁怡,那当初花月夕又为何把林月盈当成袁怡?
袁承现在仔细一想,花月夕从始至终都没有把林月盈叫成袁怡,难不成她这些年的糊涂是装出来的?
以花月夕的年岁,她定是见过罗瑾瑶的,如果她知道林月盈的存在而用装糊涂来接近她的话……
袁承不敢再往下想了。
处于下风的林月盈,看着棋盘上的局势,都不知道要把手上的黑子放在哪里,当她真想到要放哪了时,铃铛就急匆匆地跑进来了:“小姐,门外来着好些人,说是要见公子呢,要不要让他们进来?”
林月盈好不容易想到了的思路,就这样被冒冒失失闯进来的铃铛给扰了,没办法的她只能回想着刚刚的思路,却还是回答铃铛:“宋大夫不是说了吗,月朗需要静养,月朗要是一一见了,还怎么静养?”
“可是哪些人都是公子的同窗!”
才想起思路的林月盈,一听铃铛这话,哪还有心思想什么思路?
林月朗若是见了这些人,那林月盈隐瞒方远的事,就没有意义了;若是不见,那外面的,可都是林月朗的同窗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