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平静下来的齐琪,被齐华当着众人的面给熊抱住着,羞得她都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楚星罗见齐棋没事了,他就从人群里脱身出来,而罗少鸢也来到林月盈身侧,跟齐华说:“逞强的何止棋棋一人啊,这丫头不也一样!”
罗少鸢说着,就抬起右手,伸出食指,在林月盈的右侧的太阳穴上轻轻按了一下。而那被她点了一下头的林月盈,却不以为然地傻笑起来。
齐棋看着憨憨傻笑的林月盈,可算是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讨人喜欢了。与其跟别人勾心斗角,倒不如彼此坦诚相见来得轻松。
林月朗见林月盈无恙,也从人群里出来了。
站在原地的樊若姣,见何宴和洛三川都走了,才敢凑过来:“刚刚那人好可怕,就好像随时能吃人一样!”
罗少鸢说:“看你说的,这么夸张!”
现如今齐华和齐棋都受惊了,罗少鸢就请几个姑娘都去她那坐坐,姑娘们也没什么意见,也都跟着罗少鸢去了。
齐棋在离开教场时,偷偷看了一眼那又去缠着林月朗的比试箭术的楚星罗。
众人见何宴就这么走了,戏没看成的他们,也就作鸟兽散了。
另一边的何宴,走得好好的却突然停了下来。
深秋的凉风,拂过那枯黄的树叶,拂过那枯黄的野草,拂过何宴那泛起怒火的双眸。突闻一声巴掌声响,何离的右脸上就浮起了一个巴掌印。
被何宴无缘无故打了一巴掌的何离,闷不吭声地抱拳就单膝跪地,而那仲则吓得不敢吱声。
压抑了半天的何宴,怒火一下子就迸发出来,冲着何离就是乱骂:“她罗少鸢算什么东西?处处刁难我,和我作对,如今又当着众人的面,羞辱我凌云王府,她凭什么?”
何宴说着,抬脚就一脚踢到何离的左肩上:“还有那林月盈,长得像谁不好,偏偏长得像袁怡;长相袁怡就算了,还整天在我面前晃悠,信不信哪天我就让你彻底消失?”
被何宴踢翻的何离,立马从地上爬起来,重新跪好。
洛三川见何宴如此气愤,也是愤愤不平的他,就提议:“郡主,洛三川这就去灭了她!”
“糊涂!刚刚那么多人都看到了,你现在去动手除了她,是谁都会怀疑在我头上,好不好?”
“那郡主是要继续隐忍下去吗?”
何宴跟洛三川对视了一会儿,又看着那远处的猎场:“隐忍,这俩字我何宴还不知道怎么写!”
罗少鸢的帐篷里,几个姑娘围坐在一起。
青萝让几个丫鬟上了饭菜,随之又端来几盆水,分别给姑娘们洗手。
林月盈这边正在洗手呢,无意之间竟发现,坐在她身旁的罗少鸢,露出的手腕上挂着一串紫藤花手串,那和楚麟系在昆山寒玉剑上一模一样的紫藤花。
林月盈心里彻彻底底的乱了。
一个是要和自己相守一生的楚麟,一个是待自己如亲妹妹的罗少鸢,他们什么时候厮混在一起了?又或者,他们一直在都跟自己逢场作戏?
洗好手的罗少鸢,在用毛巾擦去手上的水渍的间隙,见林月盈呆滞地把手浸泡在水里,就好心地问道:“怎么了,月盈?”
“啊?哦,没什么!”
胡乱猜忌的林月盈,听到罗少鸢喊她,这才匆忙继续洗手。罗少鸢也没有在意,又招呼姑娘们吃饭。
这一顿饭,林月盈吃得很没意思,就连别人跟她说话,也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接着。罗少鸢和樊若姣跟齐华三人,并没有注意到林月盈的不同之处,反倒是那恢复了沉着冷静的齐棋觉得,林月盈跟以往有点不同,但是她并不了解林月盈,所以她也不确定林月盈有什么不同。
吃过午饭的林月盈并没有久留,而是找借口回去了,因为她不知道,她到底该如何面对罗少鸢。
林月盈一整个下午都呆在自己的帐篷里,大家也只当她贪睡,所以也没当一回事。
另一边的何离,也没好到那里去。
仲把浸湿的毛巾拧干,折叠好递给何离,何离接过毛巾后,就按在被何宴打肿的左脸上,那冰凉的触感,让何离禁不住打了个冷颤。
等毛巾上的凉意褪去,何离就把毛巾放回水盆。
仲又把毛巾浸湿,嘴上还嘟嘟囔囔着:“郡主也太过分了,二公子又没招惹她,她凭什么无缘无故就打二公子?”
像这样稀松平常的事,何离并没有放在心上:“念叨这些也没用,倒不如想想怎么消肿吧!”
何离还是这么不上心,仲就气不过了,可他又不能把何离怎么样,也只能死命拧着手上的毛巾,借此出气。
夜深了才回来的楚麟,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帐篷,而是先来看一眼林月盈。
“小姐已经睡下了。”
“这么早?”
“是。”
楚麟看了看帐帘后那不算阴亮的烛火,心里又是疑惑又是愁云惨淡,他想不通,自己哪里招惹林月盈了?
帐篷里,躺在床上的林月盈,面向里侧,卷曲着身子侧躺着。小丫鬟轻云轻手轻脚的来到林月盈床边,微微弯下腰,轻声说:“小姐,麟公子回去了。”
双眼无神的林月盈,呆呆地看着前方,没有回答。
轻云见林月盈不回答,也没再说什么,就退了出去。
那只露出半边脸的月亮,羞涩的躲在厚厚的云朵后面,遮住了那本就不算光亮的月光。
这一夜,林月盈辗转反侧都没睡着,因为她还在纠结楚麟跟罗少鸢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。是他们隐藏得太好,还是自己太容易上当受骗?
实在是睡不着的林月盈,唤来飞燕,让飞燕带她出去散散心。
林月盈独坐在山坡上,看着山下那驻扎的群帐,默不作声。
一路跟过来的殊辰,落在飞燕身侧,自来熟地问:“月盈小姐为什么夜深了还要出来?”
飞燕没有回答殊辰。
“你有没有觉得,今天的月盈小姐有些奇怪?”
飞燕和殊辰并没有交集,而且飞氏家族的处境也不允许她跟殊辰深交,因此,飞燕还是没有回答殊辰。可殊辰却不知道飞燕的情况,所以就算飞燕没回答,殊辰也继续问:“今天也没发生什么事啊,月盈小姐为什么把自己关起来?还大半夜的跑这里来?还有,我家公子到底是哪里惹月盈小姐不高兴了,月盈小姐见都不见我家公子?”
殊辰这一连串的问题,飞燕完全可以当做没听到,可是殊辰一提到楚麟,飞燕就不高兴了。
林月盈之所以不理会楚麟,就是因为楚麟把林月盈特意为他准备的礼物,换成了别人的,可是楚麟却带着别人的东西在林月盈面前晃悠,林月盈能不生气吗?而且这殊辰眼力劲还这么差,偏要提这个,心里不满的飞燕,毫不犹豫的抬腿,一脚踢在殊辰的腹部。
飞燕这毫无征兆的一脚,让殊辰挡都没来得及挡。
飞燕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殊辰的腹部,殊辰一个没站稳,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,硬生生的撞在一棵树上。
殊辰先是腹部挨了飞燕一脚,后是后背和后脑勺都撞在了树上,疼得他都不知道捂哪里了。
坐在地上靠着树干的殊辰,右手捂着后脑勺,左手捂着腹部,嘴上还没轻没重的:“我哪儿招你了,突然下这么重的脚?”
殊辰不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,还在责怪飞燕,气得飞燕扬拳,作势就要打他。还疼的要命的殊辰见此,立马乖乖坐好,不再出声。
林月盈不再看山下,抱着双膝,就把头埋在双臂之间。现在的她,心里很矛盾,她到底该何去何从?是成全罗少鸢和楚麟,还是继续给罗少鸢和齐云顾牵红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