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麟抬手想摸一摸林月盈的右脸,可是林月盈知道楚麟马上就要离开了,竟闹起了别扭。
林月盈这生气的模样,让楚麟无可奈何。
楚麟摸了摸林月盈因置气而撅起的下唇,微笑着说:“好好养着,我去给你打只雉鸡回来,给你煲汤,让你好好补补!”
楚麟在摸过林月盈的下唇时,顺势捏了一下林月盈的脸蛋,让本就置气的林月盈更长脸了,甩甩头就把楚麟的手给甩掉了。
楚麟从帐中走出来,跟罗少鸢等人打过招呼之后,又跟殊辰吩咐了几句,这才带着来给他传话的小兵离开了。
楚麟刚刚进去时双眉紧锁,出来的时候却轻松了不少,林月朗不得不怀疑,楚麟进去之后,是不是又对林月盈做了什么!
林月朗等楚星罗和罗少鸢他们散去之后,就掀开帐帘进去了,可是刚刚还没什么精神的林月盈,早已掀开了那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,精神抖擞的盘坐在床上。
林月朗见林月盈这副模样,有些咋舌:“姐姐,你这是在装病吗?”
林月盈见是林月朗,也就没有隐瞒:“是啊,不行吗?”
“不是……”
林月朗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林月盈,就问了:“那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这次换林月盈不知道怎么反驳林月朗了:“嗯……我自有我的原因!”
“什么原因?”
林月盈没有回答。
猎场里,偷偷放缓马步,渐渐落在部队后头的的楚麟,观望着两侧,寻找着他的猎物。
“小姐病了?”
铃铛一听到林月盈病了,就自责起来,怪自己传染了林月盈,可当她轻云那里得知,林月盈只是装病,这才安心下来,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:“小姐为何装病?”
这件事林月盈根本就没有吩咐下来,所以轻云也不得而知。
玩到晌午才回来的齐氏姐妹,刚进入她们的帐篷,候在帐篷里的丫鬟就迎了上来,指着放在门口内侧的笼子:“二小姐,三小姐。刚刚二公子送来了两只兔子。”
齐华一听是“二公子”,就不假思索的问:“罗少奕?”
“是。”
“他是不是跟我有仇啊?送什么不好,偏偏送兔子!”
齐华这话齐棋不是很阴白:“二姐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我们以前不是养过兔子吗,它们一年就是五六胎,一窝就生十几个,满院子乱跑,还拉得到处都是!”
齐棋对齐华的陈诉一笑置之,然后就来到门侧,蹲下来敲了敲那笼子:“那这兔子……”
齐华瞟了一眼那笼子:“先养肥了,再炖了!”
日光下,楚麟将一把镶银牛角弓拉进满圆,瞄着矮树丛下的一只雉鸡。
薄薄的云散漫地飘过,遮住了那暖暖的阳光。
楚麟紧盯着他的猎物,也在感受着空气的流动。
一片枯黄的树叶被微风吹落,又如同一只摇摆不定的小船一般缓缓飘落。忽见楚麟毫无征兆的就放开弓弦,那箭矢就被弓弦弹了出去,射穿了那飘落的树叶,直奔那雉鸡而去,那雉鸡都没来得及叫唤一声,就被箭矢贯穿了。
楚麟见射中了雉鸡,立马从马上下来,捡起雉鸡就去归队。
如今林月盈卧病在床,罗少鸢和樊若姣就不能来看林月盈,只能打发身边的丫鬟时不时的来问一句,林月盈也省得见罗少鸢尴尬了。而不能出门的她就算闷得发慌,也不能让飞燕偷偷带她出去,要不然被殊辰看到了,那一切就白费了。
齐宇回驻扎营时已经是亥时了,而楚麟从齐宇那里回来时也是夜深,他就没有去打扰林月盈,而是打发人处理了那只雉鸡,再由他亲自动手煲汤。
次日,刚睡醒的林月盈还没有睁眼,就闻到一股浓香。
林月盈坐起来,眼睛都懒得睁,就贪婪地闻着空气中的浓香:“好香啊!”
“看样子,月盈小姐恢复得差不多了呢!”
还闻着空气中浓香的林月盈,一听是海棠的声音,有些木了。
林月盈循声望去,只见海棠正坐在屏风之后不远处,手上正拿着一把扇子扇着炉中的火,而那炉上还搁着一个小锅。
林月盈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神情,假装有气无力地问:“海棠,煮什么啊,这么香?”
“公子昨天为月盈小姐打的雉鸡。”
海棠说着就从身旁的小桌上拿起一个汤碗,盛了大半碗汤:“昨夜公子让人处理了雉鸡,公子就亲自煲了汤,足足煲了一夜呢。可是公子送过来的时候,月盈小姐还没醒,所以公子就让海棠来看着火,说不能让汤凉了,要不然就影响口感了。”
海棠舀汤的功夫,轻云就让另外两个分别端着茶杯和水盆的丫鬟来到林月盈面前。
林月盈依次簌口洗脸之后,就接过海棠递过来的汤。
林月盈轻轻搅着那浓厚的汤水,闻着那阵阵浓香:“真是诱人啊!”
林月盈说完,就拍了拍自己的床边,跟海棠说:“来,坐这来!”
林月盈相邀,海棠也不好拒绝,就面向林月盈正襟危坐在床边。
林月盈舀了一口汤喝着,浓厚的汤水温暖着林月盈的口腔,刺激着她的每一个味蕾,也滋润着她的喉咙。
如此美味的鲜汤,让林月盈急不可耐的喝了第二口、第三口……
海棠见林月盈喝得津津有味,就先开口和林月盈扯起了闲话:“听说公子当年在军营里生活时,经常和将士们一起动手做吃的,可是在府中海棠却从没未公子下过厨,倒是月盈小姐回来之后,公子就时常往后厨跑呢。”
林月盈听到海棠提起了这个,脸上就泛起了一丝羞涩。
海棠见林月盈害羞,就想起了一件事:“月盈小姐跟公子的婚期订了吗?”
“没有啊,这不是都听麟和姨母的安排嘛。”
“是吗?可是这两个月海棠从未听公子提过这事啊?”
海棠这无心的话,让刚刚还羞涩的林月盈有些意外。
海棠这话是什么意思,是楚麟没把他们完婚的打算告诉海棠,还是楚麟压根就没有要跟林月盈完婚的打算?
林月盈试探着问:“麟没跟你说什么?”
“没有。本来呢公子还高高兴兴的跟老爷夫人提起这事的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隔天这事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。”
从没发生过一样。林月盈要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楚麟了,楚麟只当没发生过一样吗?那这将近一年以来,她跟楚麟到底算什么?过家家?
林月盈的心凉了。
林月盈把最后一口汤喝掉,把碗递给轻云,皮笑肉不笑地问海棠:“许是麟想给我点什么惊喜吧!”
“是吗?那会是什么惊喜呢?”
林月盈也不过是随口一说,她怎么会知道是什么惊喜。
心已经凉了的林月盈不想强撑,就说自己没睡饱,想睡个回笼觉。海棠倒也识趣,起身欠安就离开了林月盈的帐篷。林月盈也没拦着,还让轻云送她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