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光年看向楚麟胸前露出的信纸一角,就跟他开起了玩笑:“今天信件出奇的多啊,什么事啊?”
楚麟发现陈光年注意到了自己的信,就把信往衣服里塞了塞:“没什么,就是月盈因为昨天的事,跟我发牢骚而已。”
陈光年想起这事,也替林月盈憋屈:“换成是我,我也不甘心,林姑娘好好地就被任芳说成了被告,这不是胡闹嘛!”
“许是童大人跟月盈开玩笑呢,当不得真。”
楚麟说着就向陈光年靠近一步,试图试探点什么:“将军和童大人走得近,将军可知童大人这是什么意思?”
陈光年并没有注意楚麟的用意,如实回答:“我也问过他了,可他什么也没说。要不是我和他兄弟一场,我就替你揍他了。”
楚麟跟了陈光年这么些年,楚麟自然清楚陈光年和童任芳的关系,陈光年说要揍童任芳,他肯定会揍的,楚麟为了避免事态变得更糟糕,就拦下陈光年:“使不得,使不得!”
陈光年不过是开玩笑而已,楚麟还当真了。
玩笑开罢,陈光年就拿出一封信,递给楚麟:“你这小媳妇还挺黏人,这是第几封了?”
陈光年的这一声“小媳妇”,听得楚麟面红耳赤:“怎敢劳烦将军给楚麟送信。”
陈光年见楚麟都不知道接信,就直接把信塞给他:“他们能送进来才是啊。”
“这童任芳可真行,诬陷我也就算了,弹劾他的折子还被截了,谁截的?是和他一伙的吗?是谁?我一块揪出来,一起教训他!”
林月盈这一连串的问题,林月朗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。
“不行,不能就这么放过他。麟就在那人身边当差吧,我让麟告他御状!”
林月盈的一个“御状”,惊得林月朗瞠目结舌,但他又立马若无其事地说:“让他告吧,保不齐皇帝第一个就罚他!”
“为什么?”
林月盈不阴白林月朗的意思,可是林月朗却故意不回答,林月盈白了他一眼,转而望向殊辰,但殊辰刚要开口,却被门外走进来第一个丫鬟抢先了。
那丫鬟从屋外进来,弯腰屈膝,说:“小姐,门外来了一个海榴斋的伙计,说齐三小姐在他们那等您。”
齐棋和林月盈自俞客回来之后,就没见过几次,她突然找林月盈,极有可能是为了秋落苑的事。
林月盈问:“棋棋?是因为秋落苑的事吗?”
丫鬟回答:“这伙计倒没有说。”
林月朗说:“齐三小姐她这会儿找你,会不会是她有什么线索?”
能被罗瑾瑜看上的人,必定不简单,而这件事毕竟是牵扯到齐卓尔,如果齐棋真的有什么线索,林月盈势必要去见见:“我去看看!”
站在海榴斋二楼走廊上的殊辰,通过敞开的房门,看向雅间里的林月盈和齐棋,他真想知道,这两个姑娘会相处得如何。
伙计把沏好的茶分别放在两个姑娘面前,又放下三碟茶点,就退了出去,还顺手关上了房门,把殊辰的兴致完完全全扫没了,他只能转身向后,把手肘搁在扶手上,拖着腮,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一楼大厅进进出出的客人。
殊辰表情变化不算大,但毕竟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林月盈身上,一道来到铃铛只是觉得他太过于谨慎,就说:“齐三小姐话是少了点,但还是很好相处的,你别太担心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齐棋是什么样的人,殊辰自然清楚,但他更想知道的是,齐棋找林月盈到底是为了什么事?
雅间里,齐棋对林月盈做了个请的姿势:“听闻这海榴斋的茶不错,齐棋就冒昧请林姑娘来尝尝。”
林月盈点头谢过齐棋,就端起茶碗,掀开碗盖,轻轻吹了一下,这才喝了一口,随之直接问了齐棋来意:“三小姐突然找月盈,可是为了秋落苑的事?”
林月盈如此心急,齐棋也不藏着掖着:“昨日父亲说,童大人照例询问了案件之后,就扣了林姑娘一个帽子。”
林月盈放下茶碗,如实回答:“是。”
“这件事或许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,既然是家姐被掳,对方找的为什么不是家父,不是姐夫,而是你林姑娘?”
“对,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好几天,但我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为什么。昨天童大人还问了,是不是我和卓尔表嫂同时得罪了什么人,可是并没有啊!”
“童大人的这个问题,说错也错,说没错也没错。”
林月盈不阴白齐棋的意思:“什么意思?”
齐棋没有回答林月盈,倒反问她:“林姑娘可记得当初在俞客,齐棋差点误伤了俪兰郡主,而当时除了二公子和罗姑娘之外,林姑娘也替齐棋挡在俪兰郡主面前?”
齐棋这话让林月盈茅塞顿开。
齐棋继续说:“先是我差点误伤俪兰郡主,后是俪兰郡主以林公子要挟林姑娘和何二公子的赌局,这不就如童大人所言,你我同时得罪了俪兰郡主吗?”
这林月盈再清楚不过了,但最关键的是,为什么是齐卓尔?
“但被掳的是卓尔表嫂啊!”
“家姐身怀六甲,俪兰郡主既没有找家父,也没有找姐夫,而是找林姑娘,在这期间,但凡家姐有个意外,林姑娘会不会愧疚?两家、三家之间是不是会产生隔阂?”
林府、樊府和齐府,跟阴国公府都有着莫大的关联,如果因为林月盈的过错,导致齐卓尔有什么闪失,林府势必会处于众矢之的!
林月盈的脸色变得深沉起来,何宴这是要借着这件事对阴国公府动手了吗?
齐棋既然来找林月盈,肯定是做好了一番打算,沉思了一番的林月盈,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:“你想怎么做?”
“我……”
“月盈!”
齐棋刚要回答,就被这突兀的喊声给打断了。
俩人同时看向门口,就见袁承已经推门而入。
还站在门外的殊辰,死拽着袁承的衣袖,才没让袁承冒冒然地闯进雅间。
殊辰拽着袁承的衣袖死不松手,还跟林月盈解释:“月盈小姐,齐三小姐,对不住,我原本以为袁公子只是路过而已,没想到他竟然要闯进去!”
趁着殊辰说话的功夫,袁承一把就扯回袖子,滋溜一下溜进雅间,坐在靠近门口的座位,刚坐下就冲着林月盈碎碎念:“帮帮我,帮我甩开她,求你了,你提什么过分的要求都可以!”
袁承的不请自来,林月盈早已是司空见惯,但她清楚,袁承绝不是那种冒冒失失的人,可他今天这样未经许可就闯进来,再加上他这话,不用想也知道,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。
“袁承……”
林月盈刚开口,就发现风希芷出现在雅间门口……
跟林月盈告辞后的齐棋,回头略有所思地看向林月盈所在的雅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