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少鸢趴在车窗上,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,叹了一口气:“眼看着就要成亲了,就这么分了,太可惜了。哥哥当时就在场,哥哥可知原因?”
罗少鸢说着就回头问罗少卿。
罗少卿自然清楚这里面的缘由,但这毕竟是林月盈的私事,他不好随便说,就反问罗少鸢:“你刚刚在顾兔阁也陪了月盈半日,你没问她?”
罗少鸢摇摇头:“没有,我怕她难过。可是因为麟没有护住月朗?”
这个可能性也不小,但罗少卿并不觉得这是主要原因,至于到底是为什么,他却不能告诉罗少鸢,只能顺着她的话说:“应该是吧。”
极为不解的罗少鸢,叹了一口气:“麟不是会做这种糊涂事的人啊……”
这事罗少卿也不解,楚麟为什么没有护着林月朗?
冰轮院里,林月盈白着眼对林月朗一遍遍冷嘲热讽着,一言以蔽之就是林月朗就不该去找楚麟,更不应该在楚麟和望北川打起来时还呆在那里,而是应该第一时间跑开,诸如此类,可躺在床上的林月朗一直盯着嘴上叭叭个不停的林月盈,却没把她的话听进去。
他想知道林月盈为什么和楚麟解除婚约?林月盈为什么一点低落的情绪都没有?她还是假装坚强吗?
但是他一个也没问,他怕揭了林月盈的伤疤。
城北的一处小院里,坐在石凳上的林月盈,用茶盖轻轻拨开漂浮在茶汤上的茶叶,又轻轻吹着,这才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。
罗少卿简单地查看了一番四周,就转悠到林月盈身旁坐着,扫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人群,眼光留在人群右侧的望北川,问林月盈:“月盈,你突然要见他们做什么?他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如今站在林月盈面前的这些人,都是玉宇阁的干事,有个个店铺的掌柜,也有负责情报、通讯等人员。
林月盈放下茶碗,扫视了一圈在他们不远处规规矩矩站好的众人,回答罗少卿:“我们不能一直被人压着,是时候反击了。朝堂上的事我插不了手,就由朝堂上的你们来;而商场上的事,就由玉宇阁来,至于他……”
林月盈看向望北川:“就那么让他死了,太便宜他了,留着他当肉盾也好。”
林月盈的话让那些人来了精神。
林月盈说的有理,可是把望北川留在林月盈身边,罗少卿不放心:“把他留在你身边太危险,他势必会趁机报复!”
望北川身手不凡,罗少卿担心也正常,不过林月盈已经有了对策。
她问望北川:“你会吗?”
望北川斩钉截铁地回答:“是樊小姐对你有恨,不是我望北川,而我不过是想为她做点什么。她既然已逝,而我再杀你也没有好处。”
望北川说的信誓旦旦,但罗少卿还是不放心,林月盈就说:“没事,飞燕跟飞花竹前辈要来了他的同心蛊,给我和望北川种下了,但凡他对我起杀心,他体内的蛊虫就会发作,到时候他必定会肝胆俱裂,而且必须得定期服药,要不然那蛊虫就会暴走,那滋味,应该不好受。”
“同心……蛊。”
这蛊虫的名字听着寓意就挺好,可是这用处让人不寒而栗,而且还是用在林月盈和望北川身上,罗少卿怎么想,都觉得别扭。
林月盈解释完了,就问等在那里的人:“凌云王府有多少资产?”
讯非从人群里站出来回答:“回二东家,凌云王府的马场有三处,私宅十余处,而在全诸荣的大大小小店铺,生意上的,用来通消息的,全部加起来有上百家。”
“呃……”
林月朗那震惊的表情越来越阴显,越来越夸张。
罗少卿看着林月盈这可爱的模样,憋着笑,不说话。
林月盈想问的只是凌云王府挣钱的铺子而已,没想到讯非还把其他的也说了。
林月盈平复一下心情,又问:“我们手上有多少流动资金?”
林月盈一问金钱,那些掌柜都闭嘴不回答,面面相觑。毕竟大家都听说过,这所谓的二东家一开口就要了玉宇阁三分之二的红利,她要是知道他们有多少流动资金,保不齐又会被她贪没了。
这些人在担心什么,罗少卿心知肚阴,但这毕竟是林月盈要做的第一件正经事,他可不能让这些人打消了林月盈的积极性,更不能让她在这些人面前失去威严。
“二东家问你们话呢,聋了吗?”
罗少卿一语,那些人还是踌躇不定,倒是金玲站出来问缘由:“不知二东家为何问这个?”
“刚刚我说了,要反击凌云王府。可凌云王府根深叶茂,一时半会是推不倒的,我们只能逐一瓦解他们。那个人手上兵力最多,自然嘴巴也多,要是吃不饱了,谁还会替他卖命?”
士兵吃不饱,这是最大的问题,轻则人心不安,重则便会发生暴乱,到时候不需要动手,他自己就会有所折损。
“还有,当初那谁不是炼制了兵器和甲胄吗?那他的材料哪儿来的?”
林月盈突然提起这事儿,罗少卿也回答不上来:“当初是想盘问何驹的,可是他才入大理寺的监狱,便吞金自尽了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林月盈敲了一下桌子,煞有其事地说:“保不齐凌云王府有一处谁也不知道的矿产,甚至还有第二个何驹!”
如若真如林月盈所说,那当初何清梦没有保何驹也就说得过去了,但这矿产又在哪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