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開顏有點不高興,“我都是在為你考慮,你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領情?”
“為我考慮什麼?”謝南園微微挑眉。
陸開顏說,“我想買車。”
謝南園有些好笑,“你想買車,是為我考慮?”
“那當然了,我平時又不出門,買了車,你可以用。這樣以後你上下班,就不用擠地鐵了,難道不好嗎?”陸開顏說。
話雖然好聽,可惜謝南園如今已經不吃這種糖衣炮彈了。她問,“我們不是說好了,這兩年要存錢買房。好好的,怎麼突然想到買車了?”
陸開顏的眼神閃爍起來。
謝南園立刻就懂了,她心裡有點好笑,又有點悲哀。就說嘛,她們在一起兩年時間都沒想到要買一輛車,好方便她上下班,怎麼這時候突然想到了?原來又是因為江似月。
倒也不算出乎預料,江似月本來從小就嬌氣,不喜歡各種公共交通工具。
當年,謝南園為了掙脫那種令人窒息的環境,拚命考進了省裡的高中。家裡沒人關心她的學業,於是等通知書都到手了,他們才知道這事。江似月當時就糁豢希姴坏弥x南園比她好,更見不得謝南園脫離家庭的掌控。
但是那時,但是那時,以江似月的成績,不可能像謝南園一樣考到省城。
於是她做了一件即便在現在的謝南園看來,也十分荒唐的事:她在t市報了個課外興趣班,每個周末都要坐車過來上課。
更荒唐的是,謝保國和江柔同意了。
可惜江似月並沒有堅持下來,她隻上了四節課,一個月,就後悔了。但她沒有直接說出來,而是不停抱怨長途公共汽車的糟糕之處,鼓動著家裡買車,讓謝保國每周開車送她去上課。
不知道是因為家裡的經濟暫時不足以負擔一輛車,還是謝保國並不想每個周末難得的假期都要耗費在路上,總之,這對寵愛孩子的父母並沒有滿足江似月的要求,於是課外興趣班自然也不了了之。
謝南園此刻能第一時間想到江似月身上,也是因為她以前就做過這種事。
江似月剛剛回國,還沒有工作,自然也沒有收入,家裡供她出國留學這麼多年,就算剩下一點積蓄也不多,不可能用來買車。可是在t市這樣的大城市裡,如果不依賴公共交通,沒有車也絕對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