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后面，姜嫣上前一步，特地背对着钟鼓明，不让钟鼓明看到她目光里露出来的那一抹哀伤。

杜文伯一脸震惊：“嫣嫣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！”

“杜大娘给我看了好多画像，让我‘帮忙’挑一个嫂子，你知道的，我没办法‘拒绝’杜大娘……”眼眶里渐渐有了湿意，姜嫣一副努力让情绪平静下来的样子，“如果我不答应，她就不让我留在杜家。”

“你怎么没有告诉我？！”杜文伯身体一震，他知道他娘完全干得出这种事情。

只是他没有想到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，他娘曾这样“为难”姜嫣。

几句话之间，姜嫣就让杜文伯明白，不是姜嫣想要离开杜家，也不是她不想嫁给杜文伯，而是“杜大娘”不让。

在他不知道的时候，她被杜娘磋磨，如果她不答应，就会被赶出杜家，可是她已经无家可归，无处可去，她能怎么办？

“我给你选了一个好妻子，她长得很漂亮，还是千金大小姐，琴棋书画，样样精通……”

杜文伯难过地说道：“可那都不是你。”

姜嫣轻轻摇了摇头，一副“痛苦”的样子：“杜哥，那是你娘，生你养你的娘，我不能让你为难。曾经你帮过我，虽说不上救命之恩，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，姜嫣身无一文，无法报达，只能……祝你前途似锦，夫妻恩爱，子孙满堂……”

“嫣嫣？！”

“杜哥，请不要让我为难，好吗？我愿意报达你，也愿意当你的妹妹，以后我们照样是一家人。只希望从此以后，你我各自珍重。”

杜文伯痛苦地摇了头：“不是的，嫣嫣，不是这样的，我已经考中秀才了，只要再努力，我就可以考中举人、然后进士……然后我就可以风风光光娶你为妻……”

“杜哥。”担心他说出更多的话来，姜嫣及时打断，“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？我是你娘亲手‘赶’出来的，你是秀才，你是读书人，你以后会走得更远，你怎么能做出违背你娘意愿的事情？就到这里吧，杜哥，或许你应该回去，好好跟杜大娘谈谈……”

说到这里，话里已经有了示意杜文伯离开的意思。

她微微一屈身，行了一个礼。

杜文伯望着她，既痛心又难过，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