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高权重的家主,几日以来稍稍见识的这些足够琴姬看清与她的差距:恩人非凡俗,活了不知多少载,她不在的年岁里,恩人就只有她一个女人么?
她在梦里是经了人事的,知道她的心上人有多好,一想到在她缺席的岁月长河曾有人与她尽欢,享受她的疼爱,同她撒娇,同她密不可分,也同她执手看遍山河,琴姬一颗心揪疼,疼得快死了一样。
“只爱过我一个?”她问。
昼景看不到她的脸,看不到她眼底深处席卷而起的浪潮,轻笑:“嗯,从始至终,只有你。”
琴姬失控的幻想被她一句话抹消,阴霾散去,冷沉的占有欲淡去,杏眸重新恢复湿润明亮。
她晓得恩人有多好,有眼睛的姑娘都看得到恩人的好,秋水城最眼高于顶、自视甚高的萧家嫡女都盛装打扮出现在流烟馆,根本是把所图写在了脸上。
完美无瑕的情人从梦里走了出来,她既是人人口中以男儿身份行走人间的“家主”,若说多年来没有成婚没有心仪的女子……
琴姬的感性强烈渴盼事实果真如此,但她的理智和聪明,甚而周围人的眼神、反应,细枝末节,抽丝剥茧,几番深思和反馈都告诉她这是痴心妄想。
恩人生就这副招人的容貌身骨,她内心苦痛煎熬,刻意不去想她是何身份,基于惶恐,基于那点子贪欢的私心,聪明地像个傻子似的忽略这一点。
自欺欺人,不敢面对。
聪明太过是一种缠累。恩人说只爱她,那么她就要傻一点,不问过往,强势霸占她的现在和未来。
琴姬抱着她,悉心感受躁动的心跳:“从前、现在、以后,没有人比得过我和你更亲密吗?”
她的情绪压抑反常,昼景满身的心眼悄然转开,一直以来没下定的决定啪地一声坠地有了答案,她轻声道:“舟舟。”
“恩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