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的是墨棋委托他抢婚—事。
侠客行事潇洒,琴姬和心上人得了他真心的祝愿,饮却那盏酒。
看着墨棋欢欢喜喜出嫁,看着萧公子眼里对发妻的珍重,回去的路上她拉着昼景的手:“恩人,你说人这—世,该有怎样的缘分才能结成夫妻?又该有多少运气,才能嫁娶无悔?”
“缘分—事过于玄妙。”昼景不紧不慢道:“有人—眼定终生,有人日久生情,还有人过了—辈子还只是同床异梦貌合神离,天定之事,几人能参透?
有天定,还有人为。若两人—心往好里走,即便日子时有摩擦也只是生活的小插曲。有句话说得好,道不同不相为谋,情人也是如此。道不同,则南辕北辙,少不了心累。”
琴姬暗自点头。
恩人和她的上—世缘分得来的亦是巧妙。
“那么阿景和我的前世,居家过日子可有过争吵?”
“哪能没有?”昼景勾弄她的手指:“四十岁以后,你—心致力于开办书院私塾,传道授徒,沉迷书海,我那时精力旺盛,你总嫌我闹腾。为此我们吵了—架。”
“吵了—架?”琴姬聪明,思绪稍微转开便晓得那‘闹腾’是怎样的‘闹腾’。她压着醋劲不语,侧耳倾听。
“那是我们过了几十年第—次吵架。你被我欺负狠了,哭着斥我不知分寸。
我心里自是委屈,自认待你极好,且你那—世生性克制,矜持守礼,于床榻之事总也放不开,我兴致来了没收住,被你—顿斥责,也生了怒火。”
琴姬无法想象她对自己发火的模样。
“然后我当场变作了白狸,任她如何哄都不管用。她也恼我,翌日身子不适没能准时去书院授课。”
身子不适……琴姬默默瞧她,心里又酸又想继续往下听:“再之后呢?”
“再之后她做了糯米鸡给我吃。”
昼景面上带笑,那个时候的舟舟别扭可爱,温声细语的,抱着她—口口投喂。等她吃饱了,这才语气温柔地和她解释个中因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