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是领教了她的气性,低头的一霎,元十五怔怔地望着篝火,暗道:过不了两年,十六也要嫁人了。
她这个妹妹,不知会嫁给怎样的郎君……
岁月如梭,眨眼,人就长大了。她心思素来如深山里的冻土一般深,挖到最后才能露出些许真性情,和她相反,元十六是一点城府心机都没有。
十七约莫和沈夫子看对了眼,在意识到在为十六的婚事感到忧心时,元十五被喂到嘴的烤肉烫了一下,从从容容放下,被元十六取笑:“多大的人了,怎么吃肉还被烫到?”
元十五默默瞥她,无言以对。两姐妹一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要好。
琴姬慢悠悠尝着肉片,咀嚼咽下,滋味鲜美。细雪落在支起的宽敞帐篷上,她笑道:“恩人,你也尝尝。”
她亲手喂过去,昼景就着她的手吃下那美味,元十七眼神微变,悄悄红了脸:她可不能要沈端这样喂她,沈端才追求了她几天,阿娘说,轻易得到的少有人会珍惜。日久见人心,总要多看看,才能知道这人靠谱与否。
她经验甚少,问家里的姐姐,被传授了五花八门甚至很多都是截然相反的经验。
这位姐姐说爱情要大胆,不怕受伤,那个姐姐说爱一人要小心谨慎。
问十四姐,十四姐只道她对景哥哥是世间所有情爱的极致,心上人是情人,是恩人,是亲人,是友人,是不可割舍要全部占有的执迷疯狂。
这说法太过复杂,听得她一头雾水,只能听阿娘的。
她还小,有的是时间和沈端耗。若沈端真心求娶,同她耗个三四五六年也是应当的罢?
被她瞧着,沈端半颗心想的是要不要有样学样,剩下半颗心,想的又是圣贤端庄肃穆的教诲。一颗心分成两瓣,矛盾的厉害。
天知道她有多羡慕家主和十四娘的甜腻劲。
十七有沈端追求,琴姬有昼景陪伴,十五十六和好如初头,时而和身旁的九娘说几句,看着苍穹飘落的白雪,元九娘不甚矜持地想:她等的那个人怎么还不来呢?
“要去打雪仗吗?”元十七问道。
沈端相当配合她:“要去!”
元十六嘻嘻笑:“我和九姐、十五姐结队,打你和夫子,还有十四姐和景哥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