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渊怔了一下,然后柔声道:“不会的,不会不要你的。”
“会……”那层雾气还是化成水落了下来,“妈妈就是这么不要我的……”
尚在年幼的景澄被父母带着去医院看病,等到检查完了之后等着他的就只剩下父亲还有他的助理,他的母亲在他检查的时候已经坐上了离开这个国度的飞机。
从此,景澄排斥一切跟医院有关的地方。
“我不会不要你的。”江渊凑近他耳边,承诺般的道:“江渊不会。”
景澄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,他双眼模糊,只能依稀辨别清楚眼前人的轮廓。
“江渊……”他呢喃了一声。
江渊低声应着:“我在呢。”
抓在他手指上的手松了力气,高烧的人闭上了眼睛,声音几不可闻,“别走……”
“我不走。”
这是景澄意识消失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。
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魔法,让他在此之后的深沉梦境中充满了暖洋洋的光。
滴答——滴答——
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好像在他腿上来回滑动,然后又覆上了一层温度。
嘶——按压的刺痛感让景澄的意识慢慢清醒,他睁开眼,眼前是医院病床上洁白的枕头,还带着消毒水味,他的手背上连接着一条细细的透明管,悬挂的吊瓶正在一滴一滴的向他血管里注射药物。
景澄侧着头躺着,朝后看的时候只能看见江渊的半边身子,他愣了一下,江渊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