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你说什么?”
“没啥,在看你的头发颜色。”我无聊起来开始随便找话搪塞他。“金发很适合你哦,以后就染这个色吧。”
长大版本的禅院直哉,和甚尔在长相上有六七分的相像,都是典型的禅院脸。但他那头耀眼的金发,却将区别清晰地划分出来。再加上那双绿幽幽的吊梢眼,傲慢得让□□头发痒。面对这么一张欠钱不还的脸,再联想先前的恶行,任何萌动的荷尔蒙都会退散。
没了世俗的欲望,我很快吐出口气,理智归来。披着成年外观皮肤的小蛇似乎还有些困惑,我想好心拍了拍他的肩膀,被他立刻惊吓地闪开。
“……禅院茉莉,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!”
哦呀,这么嫌弃我吗?可惜我最喜欢做的事之一,就是欺负那些喜欢欺负别人的人了。
我大包大揽,干脆把手臂压在他抗拒的后肩上,笑眯眯地手臂用力。“放轻松,我是夸你帅啊。”
“喂,你给我松开……!离我远点!”
“哎呀,别这么见外嘛,怎么说不打不相识,咱俩都是很熟的关系了。”我微笑道。“只要弟弟好好做人,以后不缺姑娘喜欢的。”
“话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性?有在意的对象吗?”
“你问这个做什么……放手!”
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远处的人影,我收回目光,然后恶趣味地戳了戳直哉涨红的脸,“想想看,连你偶像都可以做到不赌马、不和富婆混在一起、不打打杀杀了,以后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吧?”
“他都能安定下来,说不定有朝一日,你这种人也能变成勤勉体贴的爱妻家……”
天马行空的想象一番,我打了个寒颤,又开始为他以后的妻子感到忧虑。“不行,有禅院做婆家也太惨了。如果禅院不倒,我可能会劝你老婆快跑吧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我看懂直哉少爷姹紫嫣红的表情了,这小混蛋在腹诽我有病。
“老婆算什么……”他又憋出来一句非常有气势的话。“就算是天空塔倒了,禅院家也不会倒的!我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!”
接收太多重要不重要的信息,内在其实就是个小屁孩子的金发青年脸上忿忿不已。他推开我的桎梏,脸色变化不定的后退几步,背抵在墙上。等胸口的起伏终于平息下来,他才给我一个稳妥的答案。
“父亲大人是不会同意禅院家男性找平民女人的,我以后也只会和最适合我的女人结婚。”
真实年龄为九岁的青年(伪)高傲地抬起下巴。“非咒术师更不可能。”
“唔,谁知道呢。家主又不在区役所工作,管不了所有人。”我无所谓道。“像甚尔就有可能递交婚姻届啦,说不定都举办了婚礼,只是没邀请禅院家罢了。”
“!不可能!”
我不负责任的暴言让禅院直哉瞬间破防。他立刻对我施放愤怒否认三连发。“这绝对不可能!甚尔君不可能结婚!!”
“不可能……吗?”
我耸耸肩,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青年从满脸“这不可能我杀了你”到“好像有点可能”,最后“这好像就是甚尔君会做的事”的绝望转变。
而禅院直哉的表情,在看到公园长椅上不见了那个人的踪影时更是崩坏。
“……甚尔君呢?”
他彷徨地左右张望,没花多少功夫就反应过来——只有瞎子才看不到我得意的笑来。
“他已经回去了。”我把手机塞回口袋里。“我说过了吧,打扰人恋爱是会被驴踢的。”
……
下一秒我的衣领就被怒气冲天的某人揪住了。
“是你……!”
“是我,怎样?”
“我明明已经说过了吧?我对甚尔要离开禅院没有什么在意,也不会帮你去违背甚尔的意志。”
东拉西扯的打了一套组合拳,成功让甚尔远离直哉视线的我供认不讳。“是你自己不想听进去。”
“禅·院·茉·莉……”
“没听明白?那我再重复一遍。”
那张沾染怒意的俊脸靠得太近了,我几乎能看到那双绿瞳里小小的自己。“【我是不会让你妨碍到甚尔的】。”
感受到青年快要把我衣领揉碎了的劲头,我想了想还是把手附上,一点点把直哉绷紧到发白的手指扯开。他被我推抵到墙上,即使想反抗,做足准备的我也早有计划——打刀大俱利伽罗威胁十足,摁在他胸前的符咒上。
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甚尔青睐我的原因吗?我现在就告诉你好了。”
我一字一顿,“他要离开禅院家也好,要和恋人结婚也罢,我都会对甚尔的选择应援到底。这就是原因。”
“对比起总想搞破坏的小少爷你,甚尔怎么可能不喜欢我?”
“……甚尔君才不喜欢你!!”
“是是,他不喜欢我……”
啧啧,看这满脑门的青筋,这种把真相塞过去都听不进去的货还有什么可说,我耸了耸肩无奈叹气。“以你做参照物的话,甚尔应该是爱死我才对。”
“至于你……”
想起在禅院家发生的种种,甚尔孤独的背影,我的心里不禁难受,嘴上也忍不住恶毒。“你又算什么东西?”
……
话音未落,禅院直哉就不顾符咒被撕碎的风险朝我攻来,他想也不想就用了投影术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