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拉奥雷侯爵的部队遭到诅咒侵蚀,失去了大部分有生力量,加之其本人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,在接下来的时间里,他至少会安分一会儿了。
如此一来,林恩的第二项任务,也算完成,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,但毕竟不是自己出的,所以综合来看,给个完美评价并不过分。
在那之后,他按照计划前往下一个目标地,而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两次谋划已经引起了尹诺克的注意,这一次,林恩等人等候许久,从雪夜等到春雨,也没有找到任何几乎。
不过相应的,林恩找不到计划,说明对面的动作也十分轻微,轻微到几乎引不起任何动静。
而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,处理方式就简单了。
你不动,我也不动,反正要搞事的不是我们,我们一点儿也不急。
就这样拉扯了约莫三个月左右,对方或许是看林恩这边沉默了太久,刚要有所动作,便被林恩找到了机会,直接沿着这点线索,通过人际关系的影响,在内部让他们自己爆炸开。
如此一来,又削减了一个可能的对手。
在那之后,对方便彻底安生了下来,没了任何动静。
当然,林恩是不相信他们能彻底安生的,而且越是销声匿迹,林恩就越警惕。
既然要干这种叛逆的事,那么绝对不能将时间无意义地消耗掉,而他们在整合力量的方面没有行动,多半是在寻找自己的踪迹。
现在外头,他们对林恩这队隐藏在暗处的破坏者拥有了绝对的警惕性,已经在各自领地之内展开了戒严,且对于外来人员与陌生面孔的管控十分严格。
不仅如此,在其他靠近这些领地的中立城市的时候,林恩也隐隐约约察觉到对方对于外来者的戒备颇为深重,多半也是受到了那些人的影响。
这种情况下,接下来的时间里,林恩或多或少,得将自己的踪迹藏起来一会儿。
这一藏,又是数月。
在认为周围环境又重新归于安稳之后,林恩觉得,得再出去探探风头了。
不过,就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,他却在下榻的旅馆中,遇到了些意外。
.......
林恩做了一个梦。
他梦见,父亲于某处角落中遭到伏击,尽力反抗之后力竭而死;母亲在得知父亲死亡的消息之后惊吓过度,因而成疾,不久之后也长眠于家中。
弟弟试图调查父亲死亡的真相离家出走,然而在出门之后,便再也没有消息传回;妹妹虽然一直被要求着待在他的身边,可不只是他长期以“保护”为由禁锢她自由的原因还是思念过度,最终郁郁成疾。
而他自己,在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之后,仿佛被困在了无尽的深渊之中徘回沉浮,虽然抬头之时能隐约看见一丝光明,可当他想要发起追寻时,却怎么也无法求得。
他尝试着用尽一切办法,愤怒地呼喊,悲切的堕落,平静的等待,可最终的结局都无一例外,没有回应。
.......
林恩勐地睁开眼,大口大口喘着气。
“呼——”
剧烈的呼吸令大脑稍稍有些缺氧,眩晕的感觉不断搅乱着眼前的世界,刚巧林恩此刻下榻的旅馆房间布置中床的对面是梳妆台,他能清晰地看见自己苍白的脸与满头的汗。
轻轻拭去额角的汗,林恩低声呢喃。
“怎么回事......为什么,我会做这样一个梦。”
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按照正常情况来说,人的梦境应该都与自己的所见所闻有关,而林恩自离开卡塔来纳之后,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家人们了。
“难道是我过于想念他们,想念到极致就变成担忧和惶恐了?”林恩想不明白,叹了口气,“算了,就当它只是个噩梦罢。”
虽说这个世界的神秘现象很多,预知梦一类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出现在记载上,不过林恩肯定不会将它当做是自己未来的预演。
有道是命运由自己掌握,解释在这件事上,就是好的梦当它是预言,坏的梦把它当做是一闪而逝的噩梦.......
“不过,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收到过家里的消息了。”
沉默片刻,林恩看看窗外的月色,想了想,还是喊来二号。
“父亲那边,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传来。”
从角落中浮现的二号眼神古怪:“少爷,您还学过大预言术么?”
“嗯?”
“确实有消息,除此之.......”二号从怀里掏出三枚信奉,脸色古怪,“除开老爷的信,其他两封,来自两位小姐。”
“嗯?!”
两位小姐?
林恩疑惑地接过信封,待二号离开之后,稍微打量几眼几份信封上的烙印,沉吟片刻,还是先打开了伯爵先生的。
林恩,你做的很好,如果可以,继续保持,家中无大事,安心。】
伯爵先生的信筏贯穿了他一直以来风格,简短干练,用语凝练,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过于简短了一些,就像是把开头和过程全都掐掉,然后留下了一个美好的结局供大家观看一般。
林恩一眼扫完,将信纸重新折好收回信封。
伯爵先生就是这样的性格,林恩的行为方式也多数是传承自他,若是父亲真要家里长家里短跟他聊上半天,林恩多半会觉得他要么是被母亲按着逼迫的,要么就只能是伤到脑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