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皎只觉得他笑得瘆人:“二皇兄你别笑了。”
她凑近明宇小声道:“你再怎么冲我笑也是得不到燕冢的。”
明宇:脸上笑容瞬间消失。
明皎却像只兔子一样猛地蹦起往外溜:“走了走了!两位皇兄务必好好思过啊!”
明宇:“……”
脸色阴沉得说不出话。
……
明寒漠醒得突然,别说是明宇等人,就连太医都没预料到。那日冯微月也是在替他擦脸时才看见,正好明宇前来,她便将计就计诱使对方说出那些话,而取得的效果比冯微月预想得还要好。
——毕竟谁能想到明宇会说出这么多劲爆内容呢。
那日太医施针以后又开了几味巩固安神的药,明寒漠服下后便睡了,一直到第二日下午时才醒,而后又是一番药物针灸,一连七天后,太医才终于确认明寒漠脱离了危险。
但毕竟是近乎绝症的中风,哪怕明寒漠奇迹般地醒了过来,毫无疑问他的身体底子也大不如前了。
而明敬、明宇两人因为没得到明寒漠的赦免,也硬是在门口跪了一夜,最后还是冯微月开了口,说堂堂皇子要真跪出个好歹才是贻笑大方,这二人才被抬了回去。
不过事情到这个地步,有些真相在大臣们心中也已是心照不宣了。
这两人天寒地冻里跪了一夜,受的罪并不比明皎被惩罚那次少,回去后都或多或少地病了一阵子,加上明寒漠也休养,皇室百官回程洛京的时间硬是拖到了三月中旬,再加上几个病号路途受不得累,等队伍抵达洛京时,时间俨然来到了四月。
眼看又是一年赏春宴。
不过今年的赏春宴显然是不如去年那般声势浩大了。
一来明寒漠才大病一场,纵然表面上看无异样,可终究年纪摆在那里,精力不比往日,也便懒得大肆操办。
二来赏春宴的重头戏便是促成未婚男女的亲事,而洛京中身份最显贵的两位——明皎和燕冢,两人都已定亲。
明皎往年那些“战绩”暂且不谈,燕冢身为大寿最年轻的丞相,且家中也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,还是很受贵女们青睐的,但现下赏春宴失了这“头牌”,大家跃跃欲试的心自然没以往那般浓厚。
三来么,自然是大皇子和二皇子被寿和帝下令严惩带来的影响了。
虽然诏书里并没有把他俩犯的事写得特别明确,但禁足、罚俸、降职是一样没少,再加上没两天贝侍诏的死讯传来,结合一下那个已经破灭的“预言”,有心人多少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。
思及明寒漠的身体,大家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到,如今的洛京,已经不像往日那般风平浪静了。
因为花费了些时间把这段日子耽搁的政务补上,赏春宴在四月中旬正式举办。
同样还是那百花园,明皎再来时的心境都和一年前不一样了。
当时她战战兢兢,满脑子除了困就是该怎么保住小命,然而现在已经是寿和二十六年,早就过了书中所说原身去世的日子,而她自己……
她自己也不是以前那条单身狗了呢嘻嘻嘻。
赏春宴的传统才艺比拼还在,明皎心中无事一身轻,交画作时更显得敷衍,冯微月看她交上来的作品时都是一顿,而后似是无奈似是恼怒地瞪了她一眼。
明皎朝冯微月吐了下舌头,在人群中找了一圈,便拉着钱巧曼离去。
——反正今年她就是被打死,也不会去那个芙蓉阁了!
钱巧曼没料到明皎会来找自己,她满眼的意外,语气中不乏调侃:“公主殿下还会来找我?”
明皎道:“你说的这是哪里话,不找你我找谁?萧水悦还是孟秀媛?”
钱巧曼促狭道:“燕丞相呀。”
明皎老脸一红,手在面前乱扇:“这大好的日子提他做什么,今天是咱们的闺蜜时间!”
钱巧曼:“咦?”
明皎:“你咦什么咦!”
眼下两人正在百花园中一条小道上,一侧是以花木建架的花墙,另一侧不远则是波光粼粼的湖水,风景极是不错。
明皎做贼似地往周围看了一圈,见没有人经过附近,方才稍微放了心,凑近钱巧曼,问道:“你……你亲事近来谈得如何了?”
她说完这句又连忙补充:“我、我没有别的意思啊,就是、就是……”
明皎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:“你要是看上谁我直接帮你把人抢回去!”
钱巧曼:“噗嗤。”
明皎瞪眼:“你笑什么!我认真的!”